“你是?”一見對方穿的髒兮兮的,眉頭皺成一團:怎麼這種人也能進得來。還沒來得及思考,對方已經把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不由大驚失色:我,我,我容易嗎,我TM辛辛苦苦積攢了幾個月的錢才買得起這套2萬多元的比賽行頭,還沒來得及走進聚光燈下炫耀一番,就見黑黑的爪印如同“屍毒透骨掌”一般深深嵌入到白色衣服之中。
惱羞成怒下,一把抓住嶽騰宇的衣領,吼道:“哪裏來的小混混,也敢來這裏鬧”
聲音之大,自是全場皆能聽到。台球發源於英國貴族,所以玩台球也成為一種身份的象征,雖然如今台球可謂是遍及大街小巷,成為民間雅俗共賞的娛樂活動,但是一旦到了比賽,觀眾看的不僅僅是高超的球藝,優雅的姿態,溫和的風度同樣是大家津津樂道的主題。
嶽騰宇穿的破破爛爛還沒比賽就已經輸上一籌,但是對方見麵就氣急敗壞的樣子早已經沒了任何風度可言,可謂比之前者更加不如。原本觀眾還在議論嶽騰宇的不足,立馬峰回路轉,苗條又指向對方,所以嶽騰宇已是占了上風。
18號選手明白上當已為時晚矣,隻得啞巴吃黃連,忍著撲上去咬上兩口的衝動,不得不強裝顏笑以示禮貌。
就見兩人貌合神離的走上中間的比賽圓台,嶽騰宇朝著四周抱了抱拳。眾人見其穿的甚為簡陋,笑臉嘻嘻,雖然與紳士八竿子也打不著,但舉手投足之間,從容不迫,氣勢非凡,乃一派隱士大俠風範,便也報以熱鬧的掌聲。
18號不屑的看了一眼:你當是比武哪,這可是打台球,看我等下怎麼玩死你……
“兩位,請……”就見一裁判模樣的男子站在台球旁邊,大腹便便,估計低頭也看不到自己的腳尖,大大的腦袋上硬是沒長出一點成績猶如台球般光滑圓潤,倒是下巴處留著一撮小胡子頗為惹眼。手上戴著白手,在空中比劃起來,格外專業。
“怎麼樣,兩位都做好準備了?那麼就請開……”
“等等”嶽騰宇朝裁判揮揮手“哪個,哪個,今天跑得比較急,沒有帶球杆,這裏是不是有……”
“什麼”胖裁判見過形形色色的選手,就沒見過比賽沒帶球杆的選手。
“不是走的比較急嘛,要不通融下,樓下有家不錯的夜宵店,我跟老板娘熟得很,要不等下咱哥兩喝上兩壺?”嶽騰宇擠眉弄眼低聲說道,對著胖裁判又是摟又是抱,好不親熱。
“咳咳,”胖裁判見18號豎著耳朵,便大聲說道“我劉胖子做裁判向來是公平公正,所以請選手多想,這個,這個6號選手,球場不提供比賽用杆,但是練習杆倒是有,你用不用”
18號見胖裁判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話語中也沒給對方行多少方便,也就放心不少,隨即走到自己座位邊從杆筒裏麵掏出幾截球杆,嫻熟的對接起來……
一旁的小結巴第一次看到比賽用杆,好奇心不由得又湧了上來“濤,濤哥?”
“恩?怎麼還叫哥呢,你真是朽木不可雕矣!”阿濤雙手捂胸,痛心疾首。
“濤,濤師傅”小結巴驚恐萬分,偷偷瞧了一眼,發現濤哥動作雖是誇張,表情並沒有太大起伏,心裏放心不少“這,這球杆得多少錢一根啊?”
“這種杆啊,我看,怕是沒個……”阿濤一邊說一邊想:這杆老子也沒見過,但是不能在徒弟麵前丟臉啊,立馬臉色一拉“小結巴,做人要腳踏實地啊,你這水平才剛剛起步,不對,是沒上路,你就開始打聽這種級別的球杆,你說,你是不是有點好高LU遠啊”
“是好高騖遠,wu,”小結巴認真的糾正道,這詞不是上個學期剛學的麼?
阿濤老臉一黑,當下催促道“盡說點沒用的,油條哥馬上要比賽,專心點看,早知道出門多燒兩柱香了…………”
說完愁眉苦臉的看了看嶽騰宇,那可是我去年一年的壓歲錢!
“恩,還行”嶽騰宇在杆架上隨手挑了一根,掂了掂分量,眼睛瞄了瞄,歪的不是很厲害,隻是杆子頂端的皮頭磨損的有些厲害,摸上去有些粗糙。
“怎麼樣,準備好了嗎?”胖裁判慢慢騰騰的從口袋掏出一個硬幣,對著嶽騰宇點了下頭“要字還是要花?”
“隨便,要不你先來”嶽騰宇笑盈盈的看著18號一臉緊張的樣子。
“你先來,我讓你先選”18號怕對方使詐,便裝出大度的樣子,眼睛卻是死死盯著胖裁判的手一眨也不眨。
“那就字吧”嶽騰宇對著胖裁判示意道。
硬幣一拋,在半空中翻轉了幾周,落在白色手套上,胖裁判緊緊一抓,然後鬆開。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