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球手漫不經心地彈了彈粘在衣領上的巧克粉末,朝自己的馬子會心一笑,惹得對方飛吻連連,要不是比賽不允許外人進入內場,怕是早已經黏上去了……
阿濤羨慕嫉妒恨,豎了個中指,鄙視。小六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的胸部,想入非非,雙手不斷的比劃:大,真大;圓,真圓。
嶽騰宇則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推著根球杆走到休息區,端起杯冷飲就直接喝了起來,似乎比賽失敗與自己無關。
白衣球手一靠近球台,收起笑臉,笑意卻仍然蕩漾在心頭,得意忘形地望向球局,看著看著,臉色愈加凝重,到最後竟然目瞪口呆:雖然台麵上的球七零八散,但是每一個小球旁邊都緊緊貼著一個大球。就如同籃球場上的貼身防守一般,毫厘不讓,密不透風。
“師傅,這……”
“別說話”阿濤頭一次這麼認真,看了看台麵又看了看斜靠在沙發上翹著個二郎腿的嶽騰宇,似乎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一般。
從進門就沒有動過一下的黑衣男子此刻也站了起來,望向場內。摘掉了自己的墨鏡,阿濤順勢看了過去,不由臉色煞白:隻見對方隻有一隻右眼,左眼如同空洞一般陰森恐怖。卻是這獨獨剩下的一隻眼睛盡管死死的盯著場內,阿濤依然覺得身上猶如萬箭穿心,比死還難受……
老半天才緩過神來,對著小結巴說道“八球賽中,這種球貼球是比較難處理的,因為如果按規定,你的母球隻能撞擊自己的目標球,比如說,你看,那個2號球跟11號球貼在一起,如果你選擇打2號球,那麼如果11號球進了就算對方進球。所以這種球貼在一起,很難下杆的”
“提醒一下選手,還有30秒就要算違約,按停杆處理”裁判看了看時間,提示到。
白衣選手一慌,連忙拿起球杆,瞄瞄這個,瞄瞄那個,竟然無從下手……
“這小子果然有點道行,阿珊,幫我查查,是什麼來頭”隻見貴賓區右邊包廂內,一個坐在當中的長者發話。
“是”旁邊坐在一位戴著金邊眼鏡的女郎,身著綠白相間的碎花格子的短外套和一條剛好過膝的黑色職業短裙,一頭烏黑的秀發盤成發髻,炯炯有神的眼睛凝視著場內,不苟言笑的表情襯托出此人的幹練穩重。
“爹,這個人也沒什麼嘛”老者右側坐在個小青年,穿著十分不合體的西裝,頭發染的五顏六色,鼻子上、耳朵上、喉嚨處各掛了個明晃晃的圓環,懷裏摟著個女孩,跟小青年頗為相似,隻是竟然在眉梢處更比青年多出一個環。青年見不到父親對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嶽騰宇格外看好,心裏憤憤不平,一把拽著女孩狠狠的咬上對方的嘴唇,就見血絲從嘴角滲出,女孩疼的眼淚汪汪,卻不敢吱聲。
長者望向身旁的兒子,哼了一聲,扭頭看向坐在休息區的嶽騰宇,對著阿珊說道“這小子擅用心裏戰術,他在前一輪主動進攻後耍了個手段奪了先機。到了這一局,他仍然是同樣的開局,讓對手以為他隻是會耍小聰明小手段,所以全身心的去提防對方這一手。而放棄了對球局的分析”
“嗯,他故意給對方造成一個假象就是:隻要我好好打好自己的進攻,不管你用什麼幹擾手段都無濟於事。”阿珊補充道“所以當對手走向球台,看到完全一盤幹擾球時,滿腦子想的是如何進攻,而根本沒有去考慮防守,其實隻要以退為進做好防守對他來說完全不是什麼難題”
“恩”長者笑臉望著阿珊點了點頭,對她看問題分析的如此透徹感到十分欣慰。但見自己兒子跟不三不四的女人拉拉扯扯,就直搖頭。
“時間到,規定時間未出杆,停一杆”裁判立馬揮手示意12號返回休息區。
白衣男子果然亂了陣腳,站在那裏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