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危機(1 / 2)

當日在秦嶺之巔,許矜辭了林蔻,並未回北境將軍府,而是直接入京去做準備。林蔻本欲帶著丫鬟玉蘭去皇陵祭拜父親母親,無奈收到哥哥書信,盡言六皇子大婚之期將近,林帥府一應事務也需有郡主出麵。要林蔻速速回京。

林蔻看了信,卷進袖中,向玉蘭笑道,“隻怕是哥哥妒我,可以沒有應酬,去祭拜父母,他也想同去祭拜,卻要麵對六皇子和蘭馨姐姐的婚禮。”玉蘭卻傷心道,“自從老爺和夫人去了,真是苦了大公子和郡主。”說罷,竟滴下淚來。

林蔻拍拍玉蘭道,“我都不傷心了,你傷心什麼?”

“郡主?你竟真的不想嗎?”

“父母離世,誰會不想呢?”林蔻搖手道,“就算哥哥八尺男兒,也是會想的,不過,此時想起父親母親,心情卻與五年前大有不同。

玉蘭也是同林蔻一樣的年紀,心中好奇,追問道,“郡主,怎麼個不同法?”

林蔻笑笑,她的表情已經像個大人了,“五年前,夜裏一閉上眼睛便都是父母的身影,我要死要活地求他們回來,醒來之後更是傷心欲絕;可是現在偶爾想起父親母親,都是童年的美好時光。我若跟哥哥快活地活著,他們不是更加安心嗎?”

“郡主,你說了這麼多,我還是覺得好傷心啊。”玉蘭說著,又哭起來。林蔻經曆劫難,心智已是飛速成長,府內小丫鬟的小心思,她素來一笑置之。此時見玉蘭哭得甚是悲痛,也知無法向她解釋為何會不再悲傷,隻是將衣內錦帕遞給她,帶她下了山。

林蔻知道哥哥心急,兩人在山腳下雇了一輛馬車,直到進了長安城兩人稍稍打扮一番,一同步行回林帥府。

自從五年前,林蔻親眼目睹父親死在朝堂之上,她便對皇上多了一份忌憚,父帥要她忠君,她隻是不做背君逆主之事,卻也令她知道了在皇帝身邊的如履薄冰,激出了她自保的本能,做什麼事都想避開皇上的耳目。

林蔻帶著玉蘭,專揀小路,怎奈京城繁華,小巷甚少,而且越走越覺得身邊運功之聲,翻騰之風四起,盡是耳目。此時天色漸漸暗下來,京城華燈初上,夜市花街,香豔之地,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林蔻靈機一動,拽著玉蘭走向人群之中。

滿街都是貨郎商販,年糕飴糖,胭脂香扇,車水馬龍,熙熙攘攘。

她還是覺得不安,前後左右跟著她的人,越跟越緊,好像並非要知道她的行蹤,而是想要她的性命。人多之處,她也不確定哪幾個人就是敵人,越不清楚就越是害怕,她緊張極了,握著玉蘭的右手,越握越緊。

走著走著,她們二人跟一個賣香荷包的貨郎擦肩而過,林蔻隻覺得一陣刺鼻的香氣直衝頭頂,她渾身一熱,額頭掌心滲出層層細汗,玉蘭也看出她的不適之色,關心地問道,“郡主,你怎麼了?”

林蔻一時竟沒有聽到,隻覺得手中握著的玉蘭的手,一點一點地抽了出去,她打起精神在人群中回身去尋時,玉蘭已不見蹤影。眼前好像又飄過那賣荷包的貨郎,一定是他在搗鬼,林蔻劈手去拽那貨郎,卻抓了個空,那貨郎仿佛會念咒一般,瞬間消失不見,她自己卻眼前一花,什麼也不知道了。

林蔻醒來時,手腳動彈不得,睜眼細看時,是被綁住了。再看四周竟是在一昏暗石室之中,室內煙塵四起,像是牢房一般。對麵椅子上,坐了一個魁梧大漢,正盯著她看。林蔻心生恐懼,皺著眉,躲開他的目光。那大漢見他醒了,也尷尬地轉過臉去。

林蔻想問他是何人,為何要抓自己,正欲開口。忽想起哥哥曾告訴自己,審問俘虜的時候,直接問出關鍵問題,對方一定不答,想要得到答案,不能心急。於是,想了想道,“喂,你叫什麼?”

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