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混蛋!狡猾的小鬼,我三頭犬絕對要殺死你,絕對絕對。”聖鬆一手捂住左腹部,漆黑的眸子裏妖力跳動,照出一口三角形的銳利牙齒。
刹那間一股龐大的威壓逼近銀漠,聖鬆所有的妖力形成漩渦,凝聚在一點,迅速壓縮。
不好,他要自爆!銀漠心一沉,準備不再保留了。先前幾次他下手都留了幾分氣力,希望聖鬆能借助疼痛醒悟過來,可是眼前看來並非如此。他本不想殺掉聖鬆,但是他更不想在這裏死去。
一咬牙,心一狠。銀漠做了決定,即使殺了聖鬆他對其也沒啥好愧疚的。在擊殺聖飛過程中,他出力最小,立下輪回血誓,也說若是失敗要自己全然承擔,拿給夢依然的丹藥也是坑貨……銀漠便是這樣,如雨清芙所說,他從不會主動結交朋友,也不會認同為沒有對自己付出任何東西的朋友。救雨清芙,是因為她的水;救夢依然,是因為她寧願受傷也不願傷害自己;救聖鬆,他找不到理由,而且已經仁至義盡。
而且依聖鬆的恐怖氣勢,一定會自爆而死,這樣自己也沒有破了輪回血誓!
“聖鬆老哥,抱歉了!”銀漠甩出尾巴,卻驚奇地發現尾巴的反應變的十分地緩慢,這是後勁不足啊!完了,銀漠心意沉,自己本來隻是二星凝術士,妖力不多,剛才在踏椅上的崩拳消耗了大半妖力,此時卻沒有妖力來驅動尾巴了。
尾巴的使用竟然需要消耗些許妖力,平常戰鬥之時,些許妖力可以忽略不計,也不容易讓人察覺,可在這危急時刻,便是失之毫厘差之千裏啊!
即使是死,也要死在奮鬥的路上。這便是我——銀漠,無數次在死亡邊緣活過來的男人。” 他準備從這裏跳下去,說不定還有萬分之一活下去的機會,而隻要有萬分之一,他便不會放棄。銀漠知道若是被聖鬆爆炸的妖力波及,那萬分之一便沒有了。
希望雖好,然而聖鬆害怕銀漠逃跑,卻是提前飛到了他身邊、
此刻要是有些許力量就好了,絕對不會這樣束手待斃!銀漠苦笑,本能捍衛地揮出一拳,擊向聖鬆。
這一拳,不是不自量力的垂死掙紮,恰恰是對生命的敬畏與尊重。
雷芒響徹,千鳥齊鳴,尖銳的雷鳴聲刺破蒼穹,消散於九天之上。銀漠那簡單的一拳,卻轟出連天地為之顫抖的一拳。那一拳,有著山一般的威壓,攜著浪一般的洶湧,凝著火一樣的氣勢如一條雷龍,從束縛中解脫,宣泄著它的氣勢,宣告著它的王者歸來。。
可是那一拳銀漠卻是打偏了,不過慶幸地是,隻沾到幾縷雷芒的聖飛被電的外焦裏嫩,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落了下去。
一拳,轟穿了日林,電芒衝出日林,照亮已經沉寂的平原。令的一幹石蛾小妖都納悶地望著那道驚天駭地的雷芒。由於日林突然失去了光明,本來就惶恐不安的石蛾小妖更加害怕了,一個個縮在地上,哭爹喊娘,燒香拜佛,求天神爺爺放過他們一家老小……
而這一切銀漠自是不知道的,他已經被這一拳驚得無法思考,說不出話了。
……
失去了日林照耀的平原一片漆黑,沒有月亮的山之內部,如一個巨大的漆黑牢籠,令人感到些許壓抑,幻想逃離。
淒涼的風呼嘯地劃過原野,似巨大的凶獸發出的沉悶聲音,齊腰的絲草齊齊亂舞,如狂熱的鬼魅。一席紅袍的單薄少女迎著冷風,小心翼翼地護著身前的燈籠,扯開嗓子,急切地喊道:“銀漠,你在哪裏,在哪裏啊……”
沒有了光,便沒有了溫度,本來就是冰冷山石的內部之地,一下就變得陰森寒冷。風吹亂雨清芙飛揚的紅發,嗓子由於冷空氣呼吸過多而微微發疼,一縷縷寒風如魔鬼,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穿越紅袍的封堵,貼近雨清芙火熱的皮膚,令的她一陣陣的哆嗦瑟瑟。然而少女卻是全然顧不上這些,她小心翼翼地嗬護著大紅燈籠,她如果一旦熄滅,自己恐怕再也找不到銀漠的蹤跡了。
對,它不能熄滅,這是銀漠能在黑暗中看見的唯一標誌。
“那個笨蛋……”雨清芙咬著銀牙,眸子裏帶著怨恨,又夾著擔憂,恨恨地道:“到底去哪裏了?會不會出了什麼危險。”
從她賭氣跑出去後,她以為銀漠會意識到什麼而出來找自己。可是她怎會想到,那個銀色的少年竟然如此呆笨狠心,心中思緒雜亂的雨清芙不想表現的太任性,又是回去尋找腦海中的身影,可是他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