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落在樹葉上,響起沙沙的聲音。
眼前鮮血像一蓬紅色的頭發,美得如同夕陽下落時,自己曾經見過的那一抹紅色倩影。
“這時候竟然想起自己以前愛過的女子,我是要死了嗎?”黑狼口吐鮮血,放聲苦笑。
也許,除了她,他沒有從心底信任過任何人吧!
“你笑什麼?”銀漠收回宛如利刃的血手,手上還殘留著那抹炙熱的溫度。
“我笑自己可悲啊!竟然死在你這種小角色手裏,而且死的不明不白,死的如此狼狽。”黑狼憤怒咆哮,周身黑雷綻放到極致,他顧不得越來越衰弱的呼吸,也要在臨時之前,掙紮反抗。
這是一種本能,就像獵物被咬住,會拚死反抗一樣,是他們表達內心最原始恐懼時的拚死掙紮。
“紅狐,你在幹什麼?”黑狼的手下又驚又怒,這突然上演的是哪一幕?
“紅狐……這是怎麼回事?”雀斑一臉驚恐,身子不斷地發抖。
黑狼雙眼低垂,頭昏腦漲,虛弱地道:“他……根本……不是紅狐,紅狐……不會雷屬性。”
爪子奮力一揮,銀漠輕輕一閃,黑狼便撲了空。
心髒受了致命傷,黑狼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他突然不做反抗,他急速貼近銀漠,冥雷在胸前的空洞聚集。
想自爆?!
銀漠冷笑,流星落突然起速,同樣靠近黑狼,湊近其耳畔,輕聲道:“說來你也許不信,我就是你們要抓的木落啊!”
連環擴施展,七彩的術力像氣球一樣膨脹,將黑狼頂到身後,手中雷劍赫然飛出,徑直插入失去平衡黑狼的眉間中心。
雷劍洞開頭顱,黑狼身首異處。
有那麼一瞬間,在雷劍飛來的那一刻,黑狼看到了自己眼中的死狀,如果能和其餘的八將在一起,結局會不會不同呢?
銀漠手起刀落,將黑狼的屬下全部斬殺,即使是雀斑他也沒有放過。
雀斑是紅狐的朋友,但是現在自己是木落。
冰涼的雨滴從少年的側臉飛過,印著他那雙冷漠的眸子。
他全速飛行,朝著和抒諾預定好的地方飛去。這是一片紅木林,還是初秋便已經滿是落葉,一排紅油木的根莖下都放著一朵紫色的薔薇花,延伸到遠方。
這是抒諾提醒自己的訊號!
銀漠看著這一切,知道這便是抒諾的逃跑路線了。如果八將真的有傳聞中的那樣擅於追捕,那麼沿著這條路就可以將他們全部斬殺。
他如同一隻猴子在山林間穿越,僅僅過了半個小時不到,便是發現了前方有一隻四人的隊伍。
他沿著路線徑直趕路,八將還需要尋找線索,搜捕追擊,發出訊號,速度自然會比慢上許多。
“黃狼?”看清前麵的身影,銀漠蹙了蹙眉,八將之中,黃狼與其他人沒有太大的摩擦,而且上次射了自己一箭後便迅速離開,足以證明他是個深謀遠慮的人,剛才也暫時擔當著八將的首領職責。
可以毫不猶豫地說,這是一個比較棘手的對手,對現在的八將也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此時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黃狼的心思放在追捕抒諾的身上。如果飛在天空,會由樹葉的遮擋,看不清叢林的情景,或許就錯過了抒諾的抓捕,而且飛在半空,會暴露身份,所以黃狼的小隊幾乎沿著地麵追擊。
樹木繁多的叢林能很好的隱蔽身形,黃狼的背後與天空疏於防備,正好可以用來發動奇襲!
要是加菲在這裏就好了!
銀漠眼睛微眯,想了想,尾隨在對方身後。
抒諾和他離開時,後者對他說:“從人盟到丹碧山的這條路上,我會安排人設下陷阱。為了怕誤傷你,我會在周圍留下花瓣記號,你要謹記。”
想起黃狼射向自己的一箭,銀漠知道現在自己也有一次這樣突襲的機會,一定要把握好,不能浪費自己多餘的體力和術力。
“時光流轉,這一次我可不會隻用一隻精鐵箭來射你!”銀漠眼神冷漠,仔細留意著周圍的一切,找尋著抒諾設下的陷阱。
就是這裏!前方的的樹木突然被砍斷,零散鋪落在地麵,深坑不斷,巨大的爪痕以及冒起的黑煙,路途也變得寬闊平坦起來。
一顆樹木的枝椏上串著一朵粉色的薔薇花,在一片翠綠之中顯得分外搶眼。
黃狼向後擺了擺手,示意部隊停下。
一路上他三番兩次遭遇陷阱的襲擊,部下傷了幾個,還有一次自己也差點死了。
前方的青狼和藍狼傳來訊號,抒諾在這條路應該是可以肯定的,但是道路突然變寬,樹木倒下了許多,這讓謹慎的他不得不懷疑這裏還有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