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微滴,紅雲璀璨。
“本身勢力?”凱多眉目舒展開來:“是刺盟那批煉藥師吧!”不住地點頭讚歎:“那群家夥對高尚鐵衣他們的憎恨可不容小覷。”
“三路?”抒諾捂著櫻桃小嘴,眼眶中隱約有淚花閃過:“銀漠,我真的……沒有想到。最初隻有我們兩人的團體,真的有能奪回刺盟的可能。
而且花費的時間還這麼少。”
她有些哽咽,情緒失控。
銀漠拍了拍後者的香肩,輕語道:“連我自己都認為是一個奇跡呢。想哭的話當我們站在地盟的頂峰再哭吧!
不是因為軟弱,隻是因為自豪!”
“了不起的小鬼!”凱多對著銀漠豎起大拇指,戴上鬥笠。
他營救小沁沁的決心一刻也不多等,事不宜遲,他一刻也想耽誤。
“等一等。”銀漠伸出手擋住凱多的去路:“你一定要表達清楚,我需要這次戰役的指揮權。
各路兵力蟄伏隱秘,待我發出雷電訊號,隨後發動總攻。”鄭重地道:“必須救出小沁沁後才能發起攻擊,否則會打草驚蛇!”
“了解!”凱多如同一道流星,徑直飛往琳琅拍賣行。
“你呢?”抒諾平複情緒,關切地道。
“當然是留在這裏養傷,沒有十來天恐怕無法再次戰鬥。”
抒諾眉眼緊鎖,貝齒咬著銀牙。
“我知道你擔心我。”銀漠笑了笑:“我會找個山洞深居簡出的,設下幾個陷阱,應該沒有沒有太大問題,加菲就讓它在這裏陪我吧!”他摸了摸後者白淨柔軟的毛發。
加菲溫柔地舔了舔銀漠的臉頰,乖巧地點了點頭。
抒諾點了點頭:“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什麼時候這裏多了一根木柱,你就來這裏尋我。”
“小心,你的真實身份不要讓太多人知道。我怕鐵衣會派刺客去抓捕你。”
抒諾點了點頭,化出紫色的翅膀,往前飛了數丈,又轉過頭望了一眼後麵。
少年伸出右手,高舉天空,食指和中指伸的筆直,其餘三指彎曲收攏,笑容明媚的如同三月的陽光。
銀漠知道自己會回頭,所以做出這個手勢叫自己安心。
“討厭!”抒諾笑了笑,這一次,不再依戀地離開。
……
銀漠找到了一頭獾豬的廢棄洞穴,外圍用野草亂石隱蔽,裏頭鋪著幹淨綿軟的金黃草。
他根據鳥兒的歌唱推斷時間,晝伏夜出,即使是糞便的排泄也是排入遠方,不讓異味散發出去。
食物的問題更是吃些水果糕點,不抓捕野生的動物,以免留下氣味和痕跡。
他運氣不錯,斬殺了一條黃三角毒蛇,擠出後者的毒液塗在洞穴外麵,這種毒素沾之致命,再凶狠的野獸都會聞而生畏。
銀漠處事小心翼翼,狡猾的像一頭狐狸,連自己穿著的那雙鞋子也是扔到了他設下的陷阱之中。雖然他知道在他鞋上留下術力印記的人身體也很虛弱,甚至因為畏懼妖王凱多而不敢前來,但是不怕萬一,就怕一萬。要是真有人趕來,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不如丟了安全。
他即使在晚上點火也用夜流冰將火的光芒吸收,讓其無法投入外麵。
總之凡是能暴露行蹤的危險事跡他從來不做,周圍的環境,野獸的作息沒有因為他的到來有任何改變,一切平靜的像他從來不存在一樣。
銀漠如同一滴水滴入這片大海,任何人都看不出異樣。
日升日落,朝霞溫暖的如同若素的輕拂,夕陽美麗的如同京洛的笑容。
一個人靜靜的時候,他常常發呆想起往事,還有多久才能見到心中的她和她呢?
轉眼,時間便過去了七八天,銀漠的傷也好了大半。無論是敏銳的感知力還是疾行的速度亦或是術力的調用都隱隱攀至巔峰。
洞穴裏火堆燒得很旺,不時地發出劈啪聲,火焰的影子印在洞壁上,繚繞變化,像舞爪的魔鬼。
銀漠驀然想起第一次和擎宇借助洞穴擊殺鬣豹妖的事跡,那個身懷妖王血脈的少年現在也不知變的如何,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抑或變得乖巧懂事呢?
他長舒一口氣,告訴加菲他曾經發生的故事,雙手交疊在一起,手指按照特定的位置擺放,然後開始變化移動,火焰的光芒透過雙手投影在牆壁上,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畫麵便倒映在牆壁上。
奔跑的兔子化成高飛的老鷹,站立的麋鹿癡迷地仰望著高飛的蝴蝶。
加菲看的目眩神迷,吵鬧著要銀漠教她,小孩子般的天性暴露無遺。
銀漠和加菲樂此不疲地玩著這樣的遊戲,但是他卻從手影中領悟了生活的真諦。
這些手影多麼像自己成長的軌跡,從被人追的兔子到獵殺他人的老鷹,從渴望飛翔渴望高空的麋鹿到美麗化身的蝴蝶,其中的酸甜苦辣隻有他自己能夠品味。
直到今天,他依然被危險逼到這個古老破舊的山洞,然而無論是多麼強大的對手再來,他依然會想最初的擊殺鬣豹妖一樣,首先考慮的永遠是反擊而不是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