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們的聲音如同鍾鼓饌玉,恍若在人耳邊訴說,回音久久在天地間回蕩。
回家?大多數人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老者們所說的話為何意。
長生率先邁步踏出,語氣激憤,接連不斷濺出的唾沫星子都未察覺。
“在三重宇,有一群天賦異稟的強者,他們向衝破自身的局限,朝著那至高的術神目標前進。
然而,自稱為天道的冥獄從夢中將我們擊傷,帶入了這個虛虛實實的世界。冥獄費勁千辛萬苦想讓我們從內心放棄修行的執念。
然而,信仰是同尊嚴一樣,不能踐踏,不能放棄的東西。
這個世界發生了許多你們根本無法想象的事情,徹底放棄力量之人成為了白唇者,如今還在苦苦掙紮的人成為了黃唇者,像我們一樣堅定不移的人成為黑唇者。
對我們這樣執著的人,冥獄束手無策,所以派你們前來擊殺吾等。
你們能被選中,足以證明你們的優秀。
你們之中也定然存在我們的後人,擁有我們優秀的血脈,你們才能比常人成長更快。”
長生吹了吹中指帶著的白金納戒,一卷卷軸赫然出現在手中。
指尖輕彈,卷軸如瀑布自然垂落,上麵不斷飛出金光閃閃的名字。
“唇者,絕無凡人。我們有人是宗門的宗主,有劍道的宗師,甚至有達到締造者的頂尖高手。
也許,你們是與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冥者,來這裏隻是單純地想殺我們。
但我同樣相信,你們之中一定存在著我們的子孫,為了救出祖輩而冒險努力,假扮冥者,來到這裏。
我們還沒倒下,我們的子孫也絕對不會害怕危險。”
長生驟然冷喝:“如果,你們體內流淌著我們的血脈,你們還站在冥者那裏做什麼?”
長生的話語剛落,卷軸上出現的金色字體驟然變大,化成百丈,刺的眾人無法睜開眼睛。
“這是唇者,也就是你們的祖輩托付給我的事情。他們用血液在卷軸上刻出自己的名字,如果你與他們血脈相連,自然會有所感應。
唇者之間,或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或許是生死與共的朋友,或許是惺惺相惜的過客……但無論是哪一種,在幻界,此刻的我們都是朋友。
所以,無論是白唇者,還是黃唇者曾請求我們,若有他們的後輩前來尋他們,務必請我們手下留情。
不詳之劍,接受了!”長生張開雙臂,擁抱天空。
金色的名字不斷在他周圍閃耀,飄忽不定,如同流動的浮雲。
“破成星”
“黃洪飛”
“墨菲”
……
一個個唇者的名字在天空閃耀,他們都曾經是叱吒風雲的高手。
如今,也許因為某些原因而沒落,但是在他們族中的曆史上,他們永不退色。
天空中偶爾有金色大字化成一縷絲線,徑直鑽入下方冥者的身體之中。
不詳之劍中的另一名老者踏步而出:“這是你們先祖們留給你們的力量與傳承,背負他們的榮耀活下去吧!
你的身體不會說謊,是否相信我們,由你們決定。”
金光入體的冥者們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半晌,嘴角浮起一抹淺笑,緊接著,張開雙翼,飛向不詳之劍。
沙漠上,接二連三的冥者離開地麵,對下方的同伴沒有絲毫留戀。
“墨冰……為什麼?”一名短發男子躍上高空,卻驟然被他的夥伴拉住。
後者搖了搖頭,眼中滿是不舍和疑惑。
“易天,放手吧!”墨冰低垂著頭,有些閃躲少年淒楚的目光。
“對不起,請原諒我騙了你。與其說是被冥獄抓來幻界,倒不如說是我努力修行,終於被冥獄看中來到了幻界。
我的祖先是墨菲,冰晶閣的閣主。如果能救出爺爺,我墨家勢必會再次崛起。
這一路上,感謝你的陪同與信任。”
墨冰搖了搖頭,咬著牙,粉碎褲腳,飛向不詳之劍,用自己才能聽見的話語低聲道:“但是……一切也隻是到此為止了。”
“墨冰……,你……這個騙子。”
“輕羽,你回來。黑唇者是騙你的。”
“童樂……”看著夥伴們的離去,冥者們有些情緒失控。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剛剛凝聚的人心頓時有變得像一盤散沙,他們對自己信任的夥伴真的一無所知。
那麼這些泛泛之交豈不更是無法信任?
眾人怔在原地,鴉雀無聲。
目光隨著不斷有人的離開而變得渙散,模糊。
蝶和朔光緩緩歎氣,似乎對崩盤的局勢力不從心。
銀漠知道事情變得更加棘手了,若是冥者們無法團結一致,那麼好不容易整合的力量就會分崩離析。
麵對強大的不詳之劍與麟起,他們也許真的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