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窅然年華》第一百一十章 血案端倪——顏莫止篇
顏莫止篇
這件事之後,趙安然雖然偶爾回家來看過我幾次,但再也不像曾經那樣膽怯維諾,我們終於可以靜下心來說說話。但也是從醫院回來之後,Fay看到她的目光,越來越尖銳,甚至言詞都刻薄很多。
有一次,我看不下去,說了Fay幾句,她任性的當著趙安然與霖清的麵就把我拉到臥室,按在床上,強硬的坐在我腰部,姿勢猖狂豪放,居高臨下的脫衣服誘惑我,邊說:“顏簫寧,你是不是喜歡趙安然?你是不是從來沒喜歡過我。”
我忍著肩上肌肉撕拉的疼痛,不顧她接下來想做什麼,隻知道將她從自己身上擁開,終於掩飾不住厭惡的跟她承認:“你知道的有點太晚。”
誰料想,她接近於崩潰的大吼,眼眶中充滿紅絲,用憤怒到極致的手指著我說:“記住你說的話,還有,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嘭的一甩門,噔噔下樓離開了。
當時,我以為,終於得到了解脫,誰曾想,這隻是個噩夢的開始。次日後,我接到通知,有個關於販賣人口的任務執行要離家三天,騙過母親,悄悄的回到局裏報道。
在執行任務的第二天,埋伏犯人之時,霖清的電話一遍又一遍的響起來,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接私人電話是違反規定的,索性關了機,但嫌疑犯最後還是沒抓到。等到筋疲力盡回到宿舍,已是半夜,我打開手機,一百多通電話全是霖清,拉到最後,還有一個趙安然。感覺非常不妙的給霖清撥回去,是被立刻接起,二十多年從未發過火的霖清徹底惱怒:“顏簫寧,你去哪兒了,為什麼關機,為什麼現在才接!”聲音咆哮打破嘶出沙啞。
“霖清,出什麼事了?”我想象不到什麼事能讓從來平和的霖清憤怒成這樣。
“趙安然死了,出車禍死了。”霖清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梗咽到再也說不下去。
瞬時,手機滑到了地上,耳裏一片轟鳴,比刀傷還要千倍萬倍的痛,無聲的在軀殼中,五髒六腑內來回翻攪。我感到自己已經不能喘息,充盈的氧氣再也進入不了鼻腔,所有的感官都在集體排斥一切能讓我活下去的任何希望。靜謐的夜裏,我無法嘶吼,也無處憤泄,大滴的淚從眼框中流出,如暴雨般傾斜到了手上,衣服上,與地板上。此時此刻,我多麼想衝回去看她最後一眼,抱著她,告訴她,這次你再也躲不開我。突然,我看著自己那身警服,全然沒了意義,即便是為了母親,死去的父親,但也是為了她。
我顫抖中拿起同伴的煙,不熟練的硬往嘴裏塞,打火點燃,一頓猛吸,接連猛咳。頹廢的整個人都散了架,坐在床前,睜眼天明,煙頭滿地。
記不清自己是怎樣的心情渡過剩下的最後一天,隻知道局裏的報告還未來得及做,我就衝到了醫院,但霖清給我的答複是,已經火化了。
忍無可忍根本不受控製的上前就給了霖清一拳,無法接受殘酷事實的質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整個醫院響徹著我的回聲。
霖清也失控的上來就打,發瘋大喊:“我當然知道!安然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在哪兒?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又在哪兒?她傷的有多慘,多重,你又去了哪兒?顏簫寧,你不是喜歡她,愛她嗎?整天悶著不說,冷酷無情以為誰都會垂憐等你喜歡嗎?”
怒火的汗已經將我浸濕,我狠狠的說:“陸霖清,既然你都知道,還跟我要她,故意跟她示好做戲給誰看?”
最後打到醫院保安將我們兩人轟出去,這才停下。泄憤的肝腸淋漓,靠在醫院外的廣場上大口喘氣很久。直到我與霖清終於平靜下來。他啞著嗓子說:“這場車禍讓安然麵容全毀,多處骨折,皮肉模糊,血都止不住留了滿床,她憑著僅剩的力氣給你打電話,可是你沒接,然後又托我打,直到她最後合上眼,你依舊沒接,還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