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可能是太累了,一沾沙發柔軟,接著姿勢怪異就這樣沉睡過去。很久,不知我做了第幾個夢,身子先被騰空抬起,然後背後軟了下,肢體完全舒展的懶懶找到支點一搭,靠著右邊的溫熱,湊了湊,完全失去意識的繼續沉眠。
當我意識到自己不是躺在單人沙發上時,從夢中反複催促自己十分艱難睜開一條不大的縫。
高斯模糊的,看到先是大片潔白,遲緩的伸手觸觸,不那麼軟,又接連摩挲幾下後,燙臉的呼氣吹在自己臉上。
猛然,意識到什麼,唰的睜眼眼睛,雖還有點頭疼,但依然徹底明白自己究竟躺在了哪裏。
“醒了。”從喉嚨處發出的低啞,眼睛未睜,頭發淩亂的繞在額前,在這個清晨,在這個距離,看起來格外性感。
我卻傻了,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過來的。此時此刻,與他同擠在一張沙發上,還蓋著同床被子,躲在懷中睡的姿勢,簡直令我懊惱到想拍死自己。
掙紮中,就要起來,卻被他一把按下,反而靠的更近,唇與下顎抵住我的額頭,右臂在我頸窩下,左臂死死的摟住我的腰不放,儼然就是一副小愛侶景象。
“我不睡了。”試著擺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
他這才慢慢睜開眼睛,眼皮之下, 布滿密麻的紅血絲,疲憊中還略帶溫柔的商量口氣說:“那就陪我睡會兒。”
“沙發太小,多我一個不舒服,還是給你騰地方吧。”嚐試發力,起身。
奪目的側顏,帶著暗香,更近的挪挪,宛如桃花傾綻的眼眸帶了點星爍湊過來,唇齒貼在自己而廓上說:“再亂動一下,我現在就要了你。”每個字,似輕瓣飄散……!
這句話太過生猛,頓像木偶定在他懷中。一動也不敢動。
他的唇重新移到我的額頭處,實在看不清到底是怎樣的表情,隻能感受到分外淺的呼吸,正熱著我壓在頭下的發絲,不得不,又亂了。
他到底想怎樣?
“你在想什麼?”他突然隔了好久,又在我頭頂上方開了口。
“醒了?”暗喜,終於要解放了。
“姚窅然,你到底對我有什麼顧慮?”如果不是他磁性的嗓音,如果不是,他就在眼前,我幾乎不相信這樣的話是出自他口。
聽聞,沉重下:“聽說你派了至少十個每天暗中保護我。”
可能剛醒的原因,他鼻音很重:“嗯,青雅說的?”
我點點頭:“為什麼派人保護?還是那麼多人?”
他抿唇,喘息了一口氣之後:“因為你是涉案重要人員之一。”
我剛要說話。
“所以,就因為這個理由感覺我是在利用你。梁小姐,Connie,舒婉柔,甚至包括Amy,現在的青雅都有被潛在利用的價值,但為什麼從不想想,你哪裏值得利用?四年了,還不夠足以發覺嗎?”
“但我的確涉案了,不對嗎?”
“對,可並不是嫌疑人,而是唯一被保護的當事人。”
“為了案件,保護當事人,這還不是種利用嗎?”
他惱了,撐起身子,高出半截,迷離的凝視:“你這都什麼邏輯關係?是不是非要我拿什麼證明,你才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