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Bess此時,也意識到剛才魯莽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跟我說:“I'm terribly sorry。”
我用抽紙沾了下額頭,零星的血,看來不嚴重。
顏莫止小心撩起我的劉海,抬指輕摁了青腫處,溫柔問:“疼嗎?”
我一下沒適應的失了神,忙搖頭。
顏莫止對還在小聲嘀咕麵麵相覷的幾位股東說:“明日再談吧。”
倒也知趣,很快就散了,僅剩下我們三個人。
“姚窅然,你先出去等著,我有事跟Bess說。”口氣強硬,我也不好計較什麼,點點頭,有點狼狽的走了出去。
發現, 秘書室已經全部下班,空蕩蕩的頂層,隻有總裁辦公室還亮著須臾的燈光。
在門外開始無盡的徘徊,想不通顏莫止到底要跟Bess談什麼,還要避開自己。斷斷續續的,兩人的聲音傳來出來,貌似是起了爭執。
看看周圍確定沒有一個人的情形下,我悄悄淡定的站在辦公室門口,雖然都是英文,但認真聽,隻字片語還是能夠翻譯。
逐漸的,我明白他們到底是在爭吵什麼,理由竟是因為自己。差不多就是顏莫止這麼快移情別戀,對不起她死去的姐姐,還有更過分的就是顏莫止與我合夥把Connie害死,越來越荒謬。
然後,嘭!辦公室大門突然打開,顏莫止氣衝衝的走出來,見我正好在門口,當然也明白什麼,冷聲說:“我先把Bess送到樓下。”
為什麼不一起走,話到嘴邊,見他寒色麵孔,沒敢多言,理解的點點頭。
Bess也心情不佳的跟在其後,傲首挺胸的與我擦肩而過。
鑒於辦公室相比有安全感,我重新回到辦公室,突然想到因為爭執的照片,慌忙抓緊時間點開來看,重新翻閱。
短短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我看完了2016的整年上千張照片。足以撼動五髒六腑移位的震驚,久久回不了神,全是我,竟然滿滿的全都是我,怪不得方才看到希爾頓酒店以及街道還有人物如此熟悉,原來,正是我與他吵架出走的那天。即便如此,他仍放心不下我。
另外,還有這個9月的文件夾中還個視頻,但角度有些不佳,看不到人的相貌,開始便是一個背包靜止,我還以為卡住了,但逐漸的,看到修長的手出現在鏡頭前,手裏攥著五萬現金。
“看什麼呢?”冰珠子落地的聲音響起。
我慌錯抬起頭,他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這些照片都是……?”
“對,這都是關於你的記錄,新身份,七年的記錄。”
“你每天都看?即使我不離開,還要拍?”這樣做難道不麻煩嗎,心裏暗想。
他關了所有文件夾,收起筆記本,裝入包中,意會的說:“我的每件衣服縫有監聽器與監視器,也包括褲子,腰帶,袖扣。麻煩到不怕,就怕你再次變了樣子,找不到也認不出。”
就怕你再次變了樣子,找不到也認不出。
呆了的模樣,任他牽手乘坐電梯,走到大廳,保安走過來說:“顏總裁,剛才你的車被撞了,人棄車跑了,監控器也被打碎。”
顏莫止立刻警覺起來,生怕有危險,幸好車就在不遠處,他將我帶到監視器密集處,囑咐說:“你等在這裏。”
我緊張起來,忙拉住他:“一起。”
他果斷的搖搖頭:“不行,這場車禍顯然是故意,人棄車而逃,萬一有炸彈就麻煩了,千萬別過去。”然後決然的大步流星走了過去。
我焦急的遠遠望著,突然,背後感覺一道黑影閃過,忙回頭,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