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又是陣陣響聲,黑壓壓的人群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人群越聚越多,粗略估算足有幾千人之眾,而且還有人在繼續往這邊趕來,隻是短短的十幾分鍾功夫,就把五鼠和房風、任天行圍了個密不透風。
五鼠開始害怕了,他們曾經上過子彈橫飛的戰場,去過軍閥林立的金三角,闖過龍潭虎穴,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可是在這個小鎮上,麵對一幫老實巴結的農民,他們害怕了!
五鼠正陷入到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這群看似手無寸鐵的柔弱老百姓,實則是一支無堅不摧的力量!
得民心者得天下,曆史已經不止一次的證明了這句話。
閃動著寒光的鋼叉幾乎抵到了土鼠的脖子上,他拿槍的手開始顫抖起來。
“大哥,怎麼辦?”一向沉著冷靜的火鼠說話的聲音也因為緊張而發顫了。
金鼠眼睛裏閃現出一抹陰狠的神色,他舉起手槍朝著天空開了兩槍,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在場的人都給我聽著,冤有頭債有主,我今天隻想找房風報仇,與其他人無關,誰要是敢不知好歹的阻攔,別怪我的子彈不長眼睛!”金鼠惡狠狠地環視了一下四周人群。
現場一時間變得鴉雀無聲,靜得可怕。
“還是想殺俺們的小房院長啊!”
不知道人群中誰大聲喊了一聲。
站在人群前麵的李老太往前走了一步,舉起鐵錐子道,“小房院長是俺們的救命恩人,更是俺們望雲鎮的大恩人!今天你能打死俺一個老太太,你們能殺光俺們望雲鎮上的所有人嗎?”
其他人心中的怒火都被李老太的一席話給點燃了,望雲鎮本來就是革命老區,自古民風彪悍,好勇鬥狠,一個七十多歲的老漢舉著一把鐵鍬站出來大叫道,“有本事殺光俺們!要不然俺們就把你們五個踩成肉泥!”
土鼠嚇得一哆嗦,手中的槍掉在了地上,雖然幹上殺手這個刀口舔血的行當,早已經看破了生死,自己也預想過很多種死法,但是沒有一種死法有被人踩成肉泥恐怖!
土鼠再去撿槍的時候,槍早已經沒有了蹤影。
“老金,你們走吧!”任天行說道,“這一次,我不會為難你們!”
任天行放他們走,自然不是完全念著舊情,現場這麼多老百姓在場,要是把五鼠逼急了,難保不會傷到他們,所以任天行決定放過五鼠。
“老任,你真的打算放過我們?”金鼠試探著問道。
“我任天行說話算數!”
“大、大哥,咱們走吧!”土鼠的屁股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紮了幾下,帶著哭腔說道。
“老四的意思呢?”金鼠朝火鼠問道。
火鼠也已經被望雲鎮的人民戰爭嚇破了膽,勉強笑了笑說道,“走吧!”
可是五鼠卻發現走不了了,現場的群眾已經圍成了一堵肉牆,把這裏圍的水泄不通。
走在前麵的土鼠也不敢作聲,轉過頭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向了任天行。
任天行抓住房風的胳膊來到了一處高點兒的地方,雙手作喇叭狀大聲喊道,“鄉親們,我是任天行!”由於現場群眾太多,他一連喊了五、六遍現場才稍稍安靜下來。
“多謝各位的相助,我們隻是和這五位兄弟產生了一點兒誤會,現在解釋清楚了,人家也該走了,現在麻煩大家讓出一條道來,讓他們出去!大家也該回去過年了!麻煩各位鄉親們了!”
這時一個身上掛著軍功章的老人站了出來說道,“不對吧,任書記,我剛才可看見這幾個人拿槍指著你和小房院長呢,他們是不是威脅你們了,要是的話你就說,俺們望雲鎮的老百姓可不怕這些狗日的!八年抗戰都勝利了,幾個小崽子還能翻了天不成!”
任天行定睛一看,連忙上前挽住老人的手道,“老前輩,這大冷的天,您老怎麼來了!”
金鼠是個見多識廣之人,粗略的看了一下,老人胸前的軍功章從二級紅星勳章、獨立功勳榮譽章、一直到抗美援朝勳章等等不下十幾枚,這樣的老軍人放眼全國健在的也是屈指可數,不客氣地說今天就是被他活活打死,也絕對沒有人敢追究他的責任。
“快把槍收起來!”金鼠壓低聲音對其他四個人說道,其他人乖乖地把槍放在了上衣內兜的口袋裏,麵對玩槍的祖宗級人物,金鼠徹底認栽了。
“哥!”土鼠委屈的像是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跺著腳低聲道,“我的槍丟了!”
金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丟了就丟了吧!別特麼的叫喚了!”
“老人家,我們是鬧著玩呢!”任天行握著老人的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