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一起?”夏熙染嗤笑出聲:“冷學長,時至今日,你覺得我們還能幸福的在一起嗎?”
她毅然決然的出了咖啡廳,冷澈無奈之下,隻得跟出去。
“染,你冷靜點聽我說行嗎,宸少心意已決,你去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我沒有要改變什麼,我也從來沒想過要改變他,我隻要他告訴我,他為什麼要失信於我?!”
他的勸解,不但沒能改變夏熙染的心意,相反的,隻會愈加讓他失望。
“謊言也是分善意和惡意的,宸少他心裏的包袱,是我們看不見的沉重。他瞞著你一定是情非得已,他肯定也想過要跟你坦白,隻是怕你會不理解,如果你真的愛他,你就應該理解他!”
冷澈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那樣深沉,像日落一樣將她吸進那深潭裏。
夏熙染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與他保持著距離:
“我理解他,誰理解我?冷澈學長,也許你很寬容,可是不是每個女人都會如你那樣寬容,我沒有那麼強大的內心,可以承受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說完,她陌然的調轉頭望著車流,天天都是一些陌生的麵孔,可能,再見到的他,也是同樣陌生吧。
冷澈因著她這句話,手僵滯在了半空:“熙染,我沒有別的意思,雲熙小姐也很可憐,比起你,她什麼都沒有了,她想要的隻是一個婚禮而已,你難道就不可以做出一點點讓步?隻要你忍一忍,過了明天,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好的……”
其實他更想說的話是:如果全世界遺棄了你,你還有我,會依昔如故的珍惜。
夏熙染揚起眸,冷淡地開口:“我說過我沒有多少心,傷了又再好;這些年,你是不是就這樣過來的?每天都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明天就會好的,所以,才能堅持走到現在的地位?”
“是。”
“可我不想和你一樣,我不想看一個人的風景。”
她掙脫他的手:“放我走,不然,我會恨他,也會恨你,我會恨你們幫他傷害我的每一個人。”
他何嚐不想陪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起看風情,可,他還有資格嗎?
冷澈深深凝望著她,半響,終於鬆開了手:“OK,既然你執意要去,我就帶你去見他!”
夏熙染痛苦地閉上眼睛,冷澈低沉的聲音再度緩緩響起,帶著一絲澀意:
“在明天日出之前,倘若你後悔了還來得及,現在,他們應該是在皇城的VIP套房置辦婚禮的細節,明天你將去了教堂,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我要去。”夏熙染說出這三個字,心底,仿佛被針刺過一樣,密密匝匝地,滿是疼痛。
“熙染,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難過,但,再難過的坎,也終究會成為過去的,你何苦如此執著,非要鮮血淋漓了才肯罷休呢?”
“最壞的結果,無非是麵對背叛,但,我若不走出這一步,可能永遠都隻會在逃避中度過,那樣,我連所有的尊嚴,都會沒有。所以,冷澈學長,請你帶我去,不需要有負罪感,更不需要憐憫!”夏熙染說完,轉身,往一側的人行道走去,她穿插在人群裏,傷心的感覺如同滅頂,眼淚大顆大顆的滴下來,滴在宸奕琛曾經給她帶上鑽戒的指縫裏。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曾經是她的夢,可是,他卻讓別的女人替她實現了。
他不是那個會喊她小丫頭,笑意柔情看著她的情人,而是一個,和其他女人,在教堂聖神的宣布要執手走完一生蜜意的男人。
她可以選擇漠視這一切,隻當沒有發生過嗎?
模糊的淚眼中,她的腦海裏浮出了那一晚的記憶,在情人節的夜裏,他霸道的用一枚戒指套牢她,無比強勢的說:“夏熙染我跟你說,你這一輩子,你完了。”
――“收了戒指就是我的人了,我已經把你訂下來了,你要是敢反悔什麼的,小爺把你掐死。”
從來沒想過那些甜蜜的回憶,在這時刻竟然是如此的痛,原來認真去愛,竟然讓人這麼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