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高祖豐功偉業開創的大漢王朝,曆經四百餘年,現如今,卻已經是從骨子裏壞掉了,欲要重整朝綱,必須要有壯士斷腕、刮骨療傷的莫大勇氣才行啊!奈何,當今天子已是被豬油蒙了心,隻葉障目,卻是看不見眼下這天下早已是危如累卵,賢才良將更是近不得天子身邊,亂,亂,亂啊!”劉天浩發自肺腑道。
“天浩果然慧眼如炬啊!”蔡邕不免為劉天浩的這番見識談吐感到驚訝.
“此番我請兵出關,禦守雁門雲中,自洛陽而來時,有感而發賦詩一首,希望能夠對洛陽朝廷士人能夠有所警示吧!”劉天浩慨歎道。
“哦?對了,天浩師出鬼穀,必然也是言辭詩賦十分精通。你當日在洛陽所留的詩賦可否再說出來我聽聽?”對於一個將軍職能夠賦詩,蔡邕倒是頗為感興趣。
“那好,請老先生斧正!”劉天浩聞言,整了整衣襟,起身而立道。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二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白登恥,猶未雪。
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鮮卑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
朝天闕。”
蔡邕一聽到這首氣勢磅礴的滿江紅,頓時是兩眼異彩連連,正要開口誇讚,卻不料,門外卻是先他而傳來一陣聲音。
“好,好,好,好一個‘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鮮卑血’,將軍此番豪邁,倒是讓天下士人慚愧了!”話聲未了,從門外轉過來一個少女,後麵跟著兩個丫鬟。
劉天浩一看那少女,卻是蔡文姬。之所以如此推斷,是因為少女仍然穿著一身髒衣服,而劉天浩依稀記得,那身髒衣服就是先前蔡文姬穿的。蔡邕可以穿糜竺的衣服,蔡文姬卻是沒有幹淨衣服換的,蓋因這個雲中城都是沒有一個世家少女居住的,又還沒有商鋪入駐,哪兒來的女兒家衣服給蔡文姬替換?
劉天浩之所以從衣服推斷出麵前少女就是蔡文姬,乃是因為,從長相上來看,已經完全看不出先前那個髒兮兮、甚至看不出性別的人來。現在麵前這人,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在劉天浩看來,蔡文姬現在大概隻有十六七歲,一雙明亮的美目正自看著自己,柳眉彎彎,長長的睫毛微微跳動著,白皙無暇的皮膚透露出一股淡淡的粉紅,薄薄的雙唇恰如玫瑰新吐蕊,嬌嫩欲滴,當真是個佳人!
“哐當!”
卻是劉天浩拿在手裏的茶杯掉在了地上,而他仍自渾然不覺,眼神直直的盯著蔡文姬,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悅目是佳人!”劉天浩已經完全忽略了旁邊的蔡邕、糜竺。
“怎麼會是你?”劉天浩已經是陷入一種如癡如醉的幻夢中一樣。
“你!你!你!”蔡文姬本來聽到劉天浩一曲滿江紅頗為震撼才上前準備向劉天浩請教一二的,卻沒想到劉天浩一看自己,先是失手打了茶杯,又是對著自己,兀自沉吟出一首誇獎自己的是詩來,再然後又說出了那麼一句“怎麼會是你?”的荒唐話,整個人更是跟丟了神似的迷醉的看著自己,不免滿臉飛霞,恨恨的跺了跺腳,就欲轉頭回去。
一旁的蔡邕、糜竺都自納悶,劉天浩什麼時候見過蔡文姬了?
劉天浩眼見蔡文姬掉頭要回去,一陣著急,像是怕蔡文姬一去不回似的,連忙是急跟上前,想要伸手去拉蔡文姬,哪想到,一腳踩到自己剛剛摔壞的茶杯碎片上,吃痛之下把持不穩,哎喲一聲,頓時摔倒在地上。
蔡文姬聞聽身後動靜,回頭一看劉天浩的狼狽樣,頓時莞爾一笑,發出一陣銀鈴聲聲,轉頭又自一溜煙往外跑去。
劉天浩仍自一臉豬哥像的蹲在地上,耳聽目視蔡文姬的一顰一笑,直直的盯著蔡文姬的背影,喃喃說道,
“回眸一笑百媚生,天下粉黛無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