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的鬼!我這招可是我最後殺手鐧了,結果就跟吐了口痰的效果差不了多少。那個女鬼可能真是認為我是朝她臉上吐了口痰,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不少,把我掐的直吐舌頭。還好我趁著她愣神的空隙,猛倒了口氣,舌尖的劇痛也讓我清醒起來。我的手指如同蜘蛛般四下摸索,極力尋找著脫手的黑刀,這可是我的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可就在我摸到黑刀那幽寒如冰的觸感時,一隻溫熱的手擦過我的指尖,先我一步拿走了刀!我整個人都如墜冰窟。他媽的,這是誰的手?難不成是有人想假借這女鬼之手,要取我性命!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就在我已絕望時,脖子上的鐵箍突然泄了力氣。空氣急湧進氣管,嗆得我咳嗦的不停!我連滾帶爬的站起身子,就看到小紅手裏舉著黑刀站在女鬼身後。那女鬼痛苦的扭動的身子,發出一連串“嗚嗚呀呀”的怪叫,迅速隱匿身形逃了。
我滿臉錯愕的看著這個一身紅色旗袍的女孩,怎麼也猜不到,救我命的竟會是她!我磕磕巴巴的道謝。小紅微笑著隻是搖搖頭,把黑刀遞給我說:“鬼,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不過還不是時候。有一個惡鬼已經跟上了你的女朋友。快些去找她吧!”
我這才想到小凝開車離開時,身邊還坐著個紙人呢!當下不敢耽擱。轉身就往來時的方向跑去。小紅又叫住我,指著石像旁邊的衣褲補充道:“拿上那些,會有用的!”
我應聲而動,撿起那衣物。剛才我和小凝都隻是粗略的一掃,看見那一片猩紅就當成了小紅下葬時穿的那身紅色旗袍。現在拾起來,才發現,這根本就是一套白色的體恤短褲,隻是被鮮血浸染了大半,以至於血水幹涸後,還有一種黏膩的手感在。
“這衣服是……”我扭過頭想要詢問這血衣來曆時,才發現小紅已經沒了蹤影。她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一切都是無聲無息。我其實還在懷疑她是從那棺材裏跑出來的活屍,可是陰物是無法接觸黑刀的啊!我晃了晃腦袋,打算先放下這些亂七八糟的怪事,等找到小凝後再說。
我找出手機,不斷撥打小凝的電話,那頭始終沒人接聽。來時跟著那輛紙車,也沒注意來到了哪裏。我隻記得是往北開的。結果手機一定位,這裏已經屬於法庫了。雖然我有駕駛恐懼症,可是此時此刻,我還是希望能來腳油門,直接踹出一百邁來。靠著兩條肉腿,走回市區都能看到明天的夕陽了!
我心如火焚卻是無可奈何,隻得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就在我爬過一個小土丘時,遠處兩行亮光,如同夏夜的螢火,向我這邊緩緩而來。那是車子開的遠光燈。看數量應該有四五輛的樣子,我心中大喜,應該是遇到了某個驢友的車隊了。不過那些車堪比龜速,看著車燈移動還沒有我走的快呢。我也沒多想,徑直朝著車隊的方向迎了過去。
等我看清那車隊時,不覺有些晦氣。我竟然遇到了一對出殯的喪車。開路的是三輛轎車,後麵跟著的一群人身穿喪服,還有幾個吹著嗩呐的鄉村樂手。壓在最後麵的是輛吉普車,不知為何,棺材並沒有放在車裏,而是被固定在車頂上。車隊之所以行駛奇慢,就是因為要照顧後麵哭喪的隊伍。
我停下步子,啄麼著該如何上前攔車。也就是這時,那隊人也停了下來。有幾個人開始往下抬吉普車上的棺材。嗩呐手吹打起來。我聽著那旋律,不禁啞然失笑。雖然我是樂盲,但那歡快的曲調還是一聽便知:他們吹得是《今天是個好日子》……
棺材落地,就看到那夥人從吉普車裏抱出數個口袋,都一股腦的扔進棺材裏,隨後便開始掘地挖墳。我微微蹙眉。竟然是個空棺!怪不得半夜三更的破土下葬,而且連個墳塋墓碑的都沒準備。這他媽根本就不是在埋死人!那他們埋的是什麼?
我沒有聲張,偷偷躲到一個土包後麵,想看個究竟。那夥人挖的奇快,不過幾分鍾,便收了手。嗩呐手們也停了奏唱,隻等著下葬填土了。
這要說人倒黴,還真是喝涼水都塞牙。我正打算摸近些看看那口空棺裏的東西。誰成想,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身上的手機竟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