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嚐試著各種方法從那個洞中爬出去。這個土墳並不深,墓室也隻是是用青磚砌起來的,而那個洞在墳包的一角。翹掉了墓頂的青磚,是特意挖出來的一個很專業的盜洞。洞口成喇叭口形,上小下大。如果用手撐著洞壁,剛好能把臉探出洞口。可這時腳已經懸空,沒有外力,單憑臂力還不足以爬出去。
眼看天邊已經露白,我依舊卡在洞口處,四下張望著會不會有路人,把我弄出去。這時,一雙熟悉的馬靴出現在眼前。我還沒來得及向他的主人表示自己的激動心情,一隻褐色的鞋跟便向我額頭塌了過來。我忙收身跳回墓室中,隻聽著上麵傳來小凝狂躁的聲音:“本宮找了你一晚上,你卻在這和我躲貓貓!”
之後小凝給我甩下繩子,廢了九牛二虎的勁才把我拽出來。小凝顯得很疲憊,臉和脖子上都有數條紅印,看來這一夜她也不好過。我們分開時,她的確是被鬼迷了心竅,把那紙人當成了我,帶上了車。不過沒走幾分鍾,她被車前掛著的八卦飾物一晃,便清醒了。就在她把紙人撇下車時,正遇上那個滿臉麻子的醜鬼。潑婦打架並沒什麼好說的,反正小凝用實力證明了自己在女流氓中的地位。可她回來找我時,卻尋不到我人,手機也沒人接。最後是看到這墳邊扔的紅衣服才找到的。想來小紅讓我拿上這血衣,竟有這用處,我不經唏噓一聲。
小凝輕聲歎口氣,說道:“這件事可能比我們想像的還要複雜的多。你看這條新聞。”
她遞過來手機,上麵是昨天我聽到的廣播內容,不過警方已經發現了四個女大學生的屍體,準確的說是屍塊,被人裝了幾麻袋,扔在棋盤山的山溝子裏。現在依舊有部分肢體還沒有被找到,而且死命受害者死相恐怖,分別被挖掉了眼睛,耳朵,鼻子和舌頭。警方初步認定是變態殺人。
下麵附著死者的生前照片和身份。那四個死去的大學生就是昨晚開著紙車擄走小紅的四個女鬼,其中那個被挖掉眼睛的女學生和襲擊我的那個女鬼長相極為相似。
小凝指著那個長雀斑的醜女說:“我遇上的是她,沒有舌頭。一直都是在怪笑。”
我點下頭,再看照片下麵的身份。那個雀斑女照片下。赫然寫著,“死者,霍水紅,23歲,為盛京大學四年級女生,在探親返校途中失聯,現已確定該死者身份。請廣大市民積極配合警方調查,如能提供有有線索幫助案件偵破。警方將給與一萬元人民幣獎勵。”
我看著手機屏幕愣了半晌,整個腦子都如同是被打散了的豆腐腦,再攪亂點就成豆漿了。如果死了的這個雀斑醜鬼才是霍水紅的話,那昨天我們到底去了誰的葬禮?難道連她爹都認不得自己姑娘了嗎?
小凝看出我的心思,陰鬱的說:“昨天我們遇到的可能隻是一場戲,葬禮是假的,紅寶的家人也是假的!他們故意設計了圈套,讓我被棺材裏的女人看見了容貌的。也有可能就是他們害死了這四個女學生。”
“那也不對啊!那個棺材裏的女人並沒有加害我們。想害我們的是這四個女孩,那個女人來店裏是找我們救她的啊!”
“可能是她故意把我們引出來,好讓那四個鬼動手的吧?”
“可我昨晚就是被她救了一命的!”我皺起眉頭,覺得說不通的地方太多了。昨天那個棺材中的女人救我時拿了黑刀,而且我也感到了她的手指溫度。和她說話時,她有呼吸,也很理智,怎麼看都是個活人。而那四個女鬼和我們無冤無仇,甚至未曾謀麵,為何要害我們性命。還有,那個女鬼讓我還她眼睛是什麼意思?
小凝咬著紅唇,也沒什麼頭緒,索性不想了。她指著不遠處停著的保羅說道:“算了,上車。咱們去霍家村,再去會會昨天那家群眾演員。”
這次我沒反對。可當我們驅車到了霍家村時,村口已經停了十幾輛警車,而霍家院子被幾道黃色的警戒線封的嚴嚴實實的。門口圍著一群村民,警察正在問話。我擠進人群想看看情況,卻被刑偵大隊長一把揪住。
就聽他冰冷的說道:“這麼多條人命,你不跑還敢回來!”
他說完便朝我晃了晃手中的證物袋。我一眼便認出了裏麵的東西,那他媽不是我的手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