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的搖搖頭,也下了車。站到了李某身後。不知道是因為我長得磕磣(醜),還是看到了我腰間隱約閃著寒光的黑刀。兩個人看到我後,都向後退了半步。這時街麵也熱鬧了,看到有人出頭後,一個個無名“英雄”也從四麵窺探的角落裏圍了過來。幾個標杆式的中國大媽開始指指點點。那幾個漢子看到情況不妙,抽身離開了。隻留下那個受了驚的女孩癱坐在地上。
那女孩留著荷葉頭,不過現在更像是被霜打過的倭瓜葉子扣在腦袋上。驚嚇的神情還留在臉上,半張的紅唇下露著兩顆虎牙。女孩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那倆男人給扯壞了,半邊雪白的兔子難藏其中。我翻翻眼睛,隻覺得那微微起伏的雪團要比小凝的兩個揉到一起還大一圈呢。而在那雪團之上,躺著一個銀色的吊墜,造型古怪,像是半邊月亮上蹲了一隻側身的哈士奇。
李某見我目光呆滯,口水含在嘴巴裏都忘了咽下去。連忙脫掉外衣給女孩披上,然後好心提醒我說:“你小子別打歪主意了。小心我向你女朋友打報告,她可脾氣不好。”
“小凝可不是我女友。”我聳聳肩解釋道。不過還是心虛不敢看了。
女孩受驚後情緒很不穩定,李某就把女孩扶上了車,打算先送女孩回家。說來巧的很,女孩叫冷新月,家就住在霍家村。當我問道那兩個男人為什麼要抓她時。冷新月卻始終不願意開口。不過這事也不是李某的管轄範圍,受害人不願意說,他也不能撬開人家的嘴。所以就此作罷。然而車還沒開出去多遠,我接到了小凝的電話,讓我們臨時決定改變了行程。
“那個老頭已經醒了嗎?”李某驚喜交加。
“恩。不過情形並不好,人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有可能是回光返照。丫頭和二隊長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了。”我掛了電話後補充說。
“這樣啊。那咱們也快點趕過去吧。”李某說完,看看車子後排坐著的冷新月,有些尷尬。
冷新月倒是個聰明的女孩,看出我們的為難,便說道:“你們有事就去吧。不用管我的。我打車回家就行了。今天真是謝謝你倆了。”
“一個人回去真的沒事嗎?”李某還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沒事了。”女孩甜甜一笑,宛如揚波碧水,拂麵春風,映出萬多桃花開。
“那我就把你放到路邊了。”李某找了個位置停了車。有些不放心的掏出手機對冷新月說:“我叫李某,是警察。如果有什麼麻煩就給我打電話。要是那兩個男的再來找你,不要怕!直接找我就行!”
“恩。我會的!”冷新月存了李某的號碼,又道了遍謝後朝我們擺手告別。當下李某也不再婆婆媽媽,加大油門直奔醫院。可就算這樣,我們還是晚了一步。病房裏,那個枯瘦的老頭又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而身邊的二隊長的臉色就好像風化多年的石像,用力吹一下都能掉下半斤渣子來。
小凝看著我,抿了抿嘴唇,有氣無力的說道:“鬼,這次真的有點麻煩了。我怕……”
“沒關係的。”我本想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卻覺得半僵在臉上,想想現在的樣子一定比哭還難看。要知道就算上次麵對地獄犬,小凝也沒說出個怕字來啊!
李某看看病床上插滿管子的老頭,微微合了下眼睛,然後指指門外,“我們出去說吧。”
醫院的樓梯間裏,李某遞給我一支煙。小凝出奇的沒有阻止我,隻是輕聲說了句“少抽點”,然後將平日裏掛在腰間的銅鈴解了下來,掛在了樓梯間的玻璃門上。
我噴了口煙,讓自己籠罩在煙霧裏。然後,問道:“丫頭,他都說了什麼?”
小凝蹩著眉毛,沉吟一下說道:“他就是那個假冒紅寶二哥的中年人。”
“什麼!”我愣住了。這怎麼可能!一個人怎麼會在幾天裏就老了這麼多呢?
小凝扯動一下嘴角,繼續說道:“他說,他叫胡二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