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太快,沒有人明白發生了什麼,更沒有誰想到要救人的。當那群怪蟲從那個土耗子的身上再度飛起時,活生生的一個人已經成了一塊丟在地上的破布,血肉骨頭都沒了,隻剩下一張被刺的千瘡百孔的爛皮囊,軟他他的躺在了地上。
然而一個人的身子似乎根本算不了那群怪蟲的一頓菜譜,緊接著又有兩人變成了蟲子們的祭品。就好似印度發生的蝗災,鋪天蓋地的害蟲飛過,剩下的隻是片毫無生機的荒地。之後的事就沒什麼好講的了。本來就是胡二錢東拉西湊成的盜墓團夥,哪經得起這般風浪,早成了鳥獸散,
當他們逃出八甲塚,再次聚在一起時,就隻剩下了包括胡二錢在內的十六人了。他們在林子裏呆了三天,最後胡二錢領頭,帶著十幾個延燒瓶再次下了墓。幸而那些怪蟲已經搬家了,而他們也沒遇上其它的陷阱。地宮中景象依舊,胡二錢圍著那密殿轉了幾圈才敢再次開門。那裏麵的確放了不少頗有價值的冥器,包括一柄金刀和一個造型古怪的花盆。
那是一個造型精致的青銅匣子,有些分量,上麵有個拇指粗細的孔洞。本來胡二錢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可是當他們將戰利品都搬到了外麵後,那個青銅匣子的孔洞中竟然長出了一根翠綠的花莖來!
當天下午,那花莖便已經筆直,莖上葉子,隻在頂端處綻開了一朵鮮紅如血的花來。那花形似皇家蘭,卻有葵花大小的花盤,花無蕊,花瓣異常肥碩,半透明狀,如同水晶雕琢而成。花有異香,聞之流連。夜深時,整朵花散發出一種清幽的熒光,如同蓬萊的仙草一般。隨著花朵盛開的時間越長,花香也更是饒人心魄。一整夜,十幾個大男人都沒合眼,就隻是為了能多看這朵花一會兒,盡情的享受著它的花香。
“二哥,他能開多久啊?”
“我他媽哪知道!”胡二錢此刻覺的自己像個娘們。他由衷的希望這花一輩子都不會凋零。然而,夜將盡時,那花的花瓣開始萎縮,看樣子也要走到了生命的極限了。而它的花香卻是愈來愈濃。聞著那香氣,看著肥碩的花瓣,胡二錢不禁咽了咽口水。
“這花要敗了,光看著也太浪費了吧!”一個和胡二錢關係不錯的地佛爺舔了舔嘴唇道。他稍稍猶豫一下,伸手揪下一片花瓣放到了嘴裏,臉上立馬露出銷魂的神情。手便又伸向了那花盤。每當花瓣扯掉一片,那花香便會濃鬱幾分。其它盜墓賊見此情景也來分食。最後就連胡二錢也開始不自覺的將那多汁的花瓣往嘴裏放了。不多時,一朵花便隻剩下光禿禿的花莖,在迎著第一縷朝陽後迅速萎靡幹枯。而十幾個盜墓賊都滿足的躺倒在地上,昏昏欲睡。那景象就如同是晚清時期的鴉片館子……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每個人都有一個使不完的力氣。他們清點裝備,數日不休不眠的趕路。來時走了近半個月的山路,隻用了五天就走完了。他們認定了這花是仙草,給了他們用不完的力氣,期盼著再次看到花開,卻終究成了遺願。他們盜了八甲塚裏的冥器卻不敢再本省銷贓,便來到了本事。然後找到了王大拿。
“這麼說,我那兒晚看到他們藏到空棺裏的東西,就是八甲塚裏的冥器嘍。”我邊揉著有些發疼的腦袋,邊問道。
小凝點了點頭。憂鬱的說:“不過究竟是誰拿走了那些東西,胡二錢也不知道,他那天逃到那裏時,棺材已經是空的了。”
“可這又與那四個女學生有什麼關係?還有最後那些盜墓賊是怎麼死的?”李某皺著眉頭問道。
“不用你問我也會說的!”小凝毫不客氣的白了李某一眼,後者隻好看著我苦笑。“接下來我講的才是這件事最麻煩的地方。鬼,我們似乎遇上了一個妖怪……”
事情急轉直下就是從胡二錢他們胖揍了王大拿他們之後開始的。本來他們住進了霍家村,就等著交易拿錢走人了。結果胡二錢的那個較好的朋友突然發起了怪病,身體裏的水分急速流失,不到一天時間,一個壯實的漢子變得就像是個六十來歲的糟老頭子。胡二錢他們也算是五陰行的,知道這並非是實病,看醫生拉一火車皮也是白扯。所以打算找個鬼圈的給看看,就開始打聽我的聯係方式。如果當時真找到我了,這事也就不會變的現在這麼棘手。可惜我並不是那麼好找的,他們最終放棄了,找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