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經知道問題出在哪了。就不能和我們一起去處理嗎?”李某急切的說道。
“那個村子我是不會再去的。這個案子我也不打算接。”我一口拒絕了李某的請求。
“抱歉。我之前看過你的資料,知道四年前的那起事故……”
“不!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件事我不想再提了,和鬼門口子有關的案子我也不會再管!”
“可你是鬼案專家啊。你也不想再看到有人因那裏死去吧。已經有兩個人沒命了。可能還會有其他人!可能下一個就是新月了!”李某激動的說道。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你說過的。我是鬼,不會顧及別人的死活。”
“可是你也不能……”李某瞪著眼睛還想與我爭辯,卻被冷新月打斷了。
“謝謝你和我聊了這麼久。我會再想辦法的,你不必為難。放心,我不會再來了。”她冷冰冰的說完又補充道:“就算你不幫忙,我也死不了。”
她眼神中卻沒有一絲恐懼或是悲傷。烏黑的眸子裏全是倔強,那是對死亡的藐視和對命運的對抗。這讓我想起一個同樣不認命的女孩,我大學時的女友常夢夜。如果是夢夢遇到了種事一定也是如此吧。
我嘴唇不自覺的顫抖一下,緩緩合上眼睛,仰靠在沙發上不在說話。冷新月也沒在說什麼,徑直離開了咖啡店。李某不滿的冷哼一聲,和小凝道了別,也隨她走了。
聽到李某車子的轟鳴聲,一言不發的小凝才問道:“鬼……那個村子是怎麼回事?”
我微微睜開眼,視線有些模糊,那些記憶如同殺不死的蟑螂,又從我腦袋的角落裏爬了出來。我點了棵煙,盡量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說道:“那村子下麵埋了一座廟,裏麵有一道陰陽界。並不是胡二錢在八甲塚裏見到的那種仿製的機關。那裏的是一扇真正連接著陰陽的大門。”
“四年前的事和那陰陽界有關?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輕輕點點頭,隨後又使勁的搖搖頭。“抱歉,丫頭。我想以後在說這件事。”
“那好,就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我去弄點晚飯。”小凝溫柔的說道。
我把煙灰缸拿到桌邊,然後仰躺下身子。滿腦子都是四年前的那場畢業旅行。
同樣是一個酷熱的夏天,我剛剛結束了四年頹毀荒廢的大學生活。那時我並沒有找工作,就和我現在一樣,生活無聊透頂。剛好我大學畢業時的指導老師王冰放暑假,打算和她的學生們去長白山自駕遊,就喊上我和她們一起去玩,當然,同行的永遠少不了我那時的女友常夢夜和好兄弟爺子。大家都是年輕人,又是建築學校的學生,都不喜歡中規中矩的旅行,一個勁的往荒山溝子鑽。然後我們就發現了這個古香古色的小山村——鬼門口子。
村子很小,也就隻有十幾戶的樣子,全木製的房屋。村中沒有信號,也還未通電。入夜十分,整個古村顯得死氣沉沉。和外麵那個鋼筋水泥詭異世界相比,這裏如同沉睡百年美人。就算是十年浩劫都未成觸及此地,這裏的一切都是曆史的珍寶,躲過了半個世紀的動蕩洗禮。村民很淳樸也很熱情,知道我們是“大城市”裏的“高級知識分子”,盛情邀請我們留宿幾日。
我們完全被這一片世外桃源迷住了,山村完全保留著漁采耕獵的生活方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夜黑後每家都會點上一盞油燈,而全村的小孩子都會跑到年齡最大的長者那裏聽他講故事。他們就是這樣一代又一代的生活著。我們的到來無意是對他們世界觀的一種衝擊。我和夢夢,爺子借住在最西邊的一戶人家,家裏六個孩子,老大十九歲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老三也已經十六了,家裏正忙著給她找婆家。不過老三並不想嫁人,她一直都想去大山外麵看看。她是個十分活潑的小姑娘,每天小臉都是泥花花的。她也野人無調慣了,整日都圍著夢夢聽她講我們那邊的生活。
我當時想不明白,這裏並不算偏遠,離長白山脈腳下的鎮子隻有一兩日的山路,為什麼沒有一個人離開過村子。古怪激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拉著夢夢和爺子四處打探,通過村民們的隻言片語,我們拚湊出了一個“可笑”的原因:他們受到了這個村子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