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未斷的斬首(1 / 2)

傍晚,久林居的一戶住宅裏,李某舉著酒杯對楊辛羊說:“你小子真會玩,這酒在一般地方可是喝不到的啊!”

“嘿嘿,李隊果然識貨,這是我老爹從澳大利亞弄回來的私貨。哎呀!你不能因為這個把我逮走吧?”楊辛羊裝作很害怕的調侃道。

“你小子真他媽沒正型,我又不是海關,你就走私來一船我也隻管把它造光!”

“李隊果然酒量!來,在滿上!”楊辛羊說道。“李隊這幾天也是辛苦了,為了我們的事費了不少心啊。”

“什麼話!我是人民警察。你倆就放心吧!老鬼明天就回來了!你小子可能不知道,他可是神棍中的老流氓!不管是人是鬼,都能坑到你沒脾氣。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就是個騙子呢。要不是和他共過事,真不敢相信,那手段,好幾十厲鬼見他都跟見瘟神似的。”李某有些微醉,開始滿嘴跑火車。

“他那麼厲害呢!可真看不出來。”楊辛羊訕笑道。

“可別小看他,三個腦袋的大狗你見過沒?發起瘋連槍子都不怕。他就一刀,完蛋了!”李某點了根煙,抱怨道:“就是這回的結案報告又要費腦筋了。喂!黑小子,別睡覺啊!”

李剛趴在桌子上,不住的哼哼。楊辛羊嘲笑道:“我草,看你這熊樣,兩杯就跟陽痿了似的。起來啊!哎我靠!你可別趴我身上睡啊!我扶你上床去睡!”

楊辛羊晃了晃迷迷糊糊的李剛,又罵了句“熊包”,一把攙起李剛,連拖帶拽的給他扔到了床上。回到客廳,又用從冰酒的桶中撿了塊大冰磚進了屋子,完事一屁股坐到李剛剛才的位置上,笑道:“好酒給他喝都糟盡了。來李隊,咱哥倆喝!”

一瓶洋酒下肚,李某還有些意猶未盡。楊辛羊晃晃空空的酒瓶,無奈道:“沒了!李哥,咱倆出去再整點吧。有家不錯的點,咱們哥倆瀟灑瀟灑!”

“把他一個人扔這沒事吧?”李某指指臥室裏已經打呼嚕了的李剛不放心的問。

“沒事!讓他睡吧。在自己家睡覺還能出人命咋的?”楊辛羊聳聳肩,“李哥,你車在樓下?我叫個代駕……”

“兄弟,用不著!聽哥的,你指路,我開。”李某一拍胸脯。

兩人勾肩搭背下了樓,李某上車起火,楊辛羊就在車後麵尿了一泡。隨著李某猛踹的一腳油門,兩個不靠譜的男人消失在夜幕中……

等我風塵仆仆的從那蹩腳的破村子回來時,一眼就看到接站的小凝身邊還有兩個人。李某和冷新月滿臉陰鬱,周身散發的陰霾氣息逼得路人紛紛躲閃。而他們倆看我的眼神,也跟審罪犯一般。

“李剛昨晚死了。”自認識李某起,他就從沒給我帶來過什麼好消息。

“今早我和他們去找他時,發現人死在家裏。”李某分了我根煙,然後給我點著。“而且他的死狀很……慘。”他說完遞過來一遝子照片。

我和小凝凝視著這些照片。李剛就死在自家的臥室裏,半間屋子都濺滿了細碎的血點,雪白的牆壁上凝著汙穢的血斑,天花板,地板,床上,櫃子上也是如此,如同是一張恐怖主題的噴畫。李剛如同一個破布娃娃,斜倚在窗戶邊,身下是一大片幹涸的水痕。一顆腦袋就像秋天樹上熟透了柿子,耷拉在肩膀上搖搖欲墜。脖子上一道極深的傷口,都能看到裏麵白森森的骨頭。很顯然,李剛在被割喉之前,人還是活著的。

“這一刀砍得很深,力量也很大。直接切斷了喉管和動脈血管,就連頸骨上都留下了傷痕。”李某指著照片說道。“李剛家在二樓,屋裏依舊沒有其他人進入的痕跡,在發現前門窗都是鎖的好好的,隻有他身後的窗戶留了一條不到一指寬的細縫。”

我深吸了一口煙,仔細端詳著那道特寫的頸部傷痕。傷口平齊,並沒有被反複切砍的痕跡,應該是一刀致命。可如果這樣,那房間四壁噴射的血滴就應該有被犯罪嫌疑人遮擋的部分。可是看四麵以及天花板和地板上的血滴均勻,並沒有出現噴濺消失的現象。

它就像有一個無形的凶手將死者拖拽到窗邊,以行刑的方式割斷死者的脖子,造成一場血液噴泉。然後血霧噴灑開來,穿過凶手的身體,毫無保留的染在四麵的牆壁上。

李剛死前極度痛苦,表情猙獰,嘴巴大張著,舌頭吐出了半條,眼珠突出,死死瞪著前方。這是虐殺,讓死者在死前品嚐到從未有過的恐懼和痛苦。不管是什麼東西想要李剛的命,那它為什麼不把整顆腦袋都砍下來,而是隻割掉一半,造成如此恐怖死亡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