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看到的東西越多。不隻是甲胄,單刀、重弓,斷箭,火器應有盡有。我撿起一個三眼手銃。這基本就是明朝單膛火統的改良品,這東西射程有限,準度也很差,清朝定鼎中原後,基本就已經在戰場上消失了,隻有禮部當做鳴炮使用。
這玩應雖然在戰場上沒什麼價值,不過構造簡單,不易損壞,裝上鐵砂和鋼珠,打些野狼之類的畜生卻是威力不小。眼下我手中隻有一把彈弓子,實在不讓人安心。雖說是世紀的火器,也比手裏原始人的玩應好使些。
擦屁股紙妖怪踢開一個鐵盔,砸吧砸吧嘴說道:“沒有屍骨,清一色的滿洲八旗裝備。這幫孫子就像是到了澡堂子,脫得這叫一個一絲不掛……”
“沒準前麵有需要涉水的地方吧?”我假精明的分析道。
“媽的,他們是丘八,不是小媳婦,非要脫光嘍過河才行啊?”擦屁股紙妖怪沒好氣的罵道。
再走下去,有四排車道寬的路麵幾乎都被這些兵械甲胄堆滿了。滿清八旗是牛錄製的,看這些裝備的數量足以武裝一牛錄的正規軍隊了。要知道,就算是皇太極自己的正白旗也不過隻有二十五牛錄人馬。這些軍備對於當時的清軍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怎麼會舍得就這樣白白扔在山裏爛掉呢?
“專家,你說……有沒有可能這些甲胄不是韃子兵自己脫下來的,而是自己就那麼的……掉到地下了……”
“扯淡,這麼嚴實的盔甲,就算脫卸都很費勁,還會自己掉下來?除非是穿著他們的人突然蒸發了……”我猛的一頓,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弄不好是青巴圖嚕做了什麼手腳。”擦屁股紙妖怪說。
“薩滿巫術嗎?的確很麻煩。他一定沒想到會讓自己的人中招吧。”我撇了眼滿地的清兵甲胄,心裏直感惋惜。
“你發現沒?那種香氣的味道變淡了?”又往裏走了一陣,我問擦屁股紙妖怪。
“什麼香氣?”
“就是這種……”類似於小凝洗澡的香味,這樣的話我是說不出口的。哼唧了半天,我才說:“就這種是特別的花香味道啊。”
“專家,你發癔症呢?哪有什麼花香?”
“就是這裏的花香啊?你聞不到嗎?從下井開始一直都有啊!”
“你是狗鼻子吧?我可什麼都沒聞到。”擦屁股紙妖怪倒不像是開玩笑。
我使勁的抽了抽鼻子,不是錯覺,的確有那麼一種幽香。可是他為什麼沒聞到呢?我隱隱覺得不妙。
“大麻煩……”擦屁股紙妖怪狠命的拍了我一下,讓我挺住了腳步。
我瞪著前麵的那個東西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那是一個碩大無比的“心髒”,足有五層樓那麼高,從地麵一直向上直至沒入視野之外。那東西就如同真正的心髒一樣,一直都在做規律性的收縮和舒張,每一次都力道十足。在視線不可及的頂上隱隱有東西散發著紅光,隨著每一下的跳動,紅光也變得忽明忽暗,如同閃爍的信號燈。由於離得有些遠,我也看不清具體情況,隻覺得是一陣反胃。
“這鬼東西是什麼?大青山的心髒嗎?”擦屁股紙妖怪說道。
“不清楚,都說天地有意,萬物生靈。石頭砬子都能變成孫悟空。這山怕是要變成金剛了。”
“他要是金剛,那咱們是從哪進來的。肚臍眼嗎?”
“那還算好的,他要是撅著屁股變得,咱們可就把它爆菊了。一會他還得給咱們拉出去。”
“那還是別讓他成精了,我直接給他一箭得了。”
“你可別胡來,暫時咱倆還死不了。別上去找死。我可不想跟這一地爛鐵皮一樣,就剩身衣服從這扔著了。”我立馬攔住他說。
“你是專家,你說怎麼辦吧。”
“走,先過去瞧瞧清楚再說。”我抽出短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