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越說也著急,又開始抽泣起來。
“一開始隻是不愛說話嗎?有沒有出現自言自語,和空氣對話的情況?”
“沒有。在家時肯定沒有。”女主人篤定地回答。
“那就不是鬼魂作祟。”我從李某手裏搶回了自己的煙,點了一根。“現在照我看,這孩子的魂魄幾乎都要跑沒了。所以才會出現現在這種昏迷的情況。按你們所說,那這孩子的魂魄就不是突然丟失的,而是一天丟失一部分,隨著他的魂魄越丟越多,情況才會變得越來越糟。”
“一個十多歲的男孩,不會因為驚嚇或者其它的小意外而輕易丟失魂魄,除非……是有東西在故意勾走他的魂魄!”我心下一驚,曆時覺得不好。“你說是在他撿回的一個套娃之後才變得不愛說話的?”
“是啊?”
“那個套娃哪去了?”
“我覺得太惡心,一個大男孩總擺弄個娃娃,所以就給扔了……”
“你給扔了?!麻煩了!問題就出現在那個套娃身上。就是那個東西一點點的偷走了你兒子的魂魄。你還記得嗎。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套娃?”
“外觀和普通的俄羅斯套娃一樣,就是個紅色的瓶形娃娃。隻不過很髒,而且不同其他的套娃,它是越往裏層越髒,最裏麵幾乎就是黑的,都看不出彩繪來了。”
“我們必須盡快找到那個套娃。你兒子撿到那個套娃後就產生了某種聯係,使他的魂魄一點點流向套娃。所以他才會越變越古怪。而剛剛那個套娃是想直接吸走他的生命。才引導他要從窗戶跳下去。我的黑刀斬斷了他倆之間的聯係,可是這孩子丟失的魂魄卻回不來了。這樣下去,沒有魂魄的肉體會變成植物人的。”我看向李某,“李隊,你得調你的人一起幫忙了。保證那個套娃完好無損的找回來。千萬不要打開或損壞,這都有可能影響到這孩子魂魄的完整性!如果讓他的魂魄再散落在外麵,再想找全就難了。”
“找個髒不拉幾的套娃。知道了。”關係到他人的財產和生命安全時,李某從不含糊。這也是這個大隊長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李某走到陽台打電話安排工作,不到一分鍾便又回來了。有些迷惑的對我說:“娃娃找到了,我已經讓他們送過來了。”
“這麼快!”我有些不敢相信,就這辦事效率比劉翔跑一百米欄都快。
“不是我們找到的。大約兩個多點前,他們在警察隊門口撿到了一個套娃。用塑料袋封著,還留了張寫著重大證據的字樣。隻是那個套娃並不像你說的那般,那是個新套娃,至少外觀看很新。”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哦。這樣啊。先看看吧。”
半個小時——我和李某幾乎把我的煙都抽光了。那個送套娃的警察終於來了。進屋一看,充當“快遞小哥”的竟然是二隊長。他一臉傻笑的問李某,這是什麼案子的證據啊?一看就是誤以為李某查獲了什麼大案子,跑過來要分杯羹的。
李某沒好氣的說:“民事鬥毆,這是械鬥的凶器。”
二隊長一聽立馬失望的遞過套娃。
的確像電話中所說,這個套娃鮮亮極了,就很剛出場的一樣。我讓女主人辨認,她說應該不是,除非是被人洗完後又重油的顏料。
不過我倒不覺得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就在我想找一個套娃的時候,警察局門口正好出現一個毫不相關的套娃。我先用黑刀被敲了敲那個套娃。沒什麼異常。說真的,這一刻我很懷念小凝的銅鈴。如果它沒裂的話,往這玩應邊一放,結果立見分曉。
可惜我現在隻能有雙手去驗證它了。
我掰開第一個套娃,裏麵的依舊很新。隻是畫風上與外層的與有所不同,看著裏麵的娃娃表情要陰沉些。娃娃被我一層一層的打開,越小的娃娃表情就愈加陰鬱。當我打開第十個娃娃,手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那是曾套娃中藏著的最後一個娃娃,顏色尤為鮮亮,甚至可以說是滿麵紅光。娃娃畫的是一張圓臉,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巴上揚著一個很大的角度,露出了讓人心裏發毛的詭異笑容。而那個娃娃的一雙胖手中,抱著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套娃!
我將那最後一個套娃拿了出來,那個娃娃發出了一連串令人不安的“咯咯”笑聲。與此同時,昏迷在媽媽懷裏的胖男孩竟然猛烈的晃動了起來!
“啊!”男孩猛地推開他的媽媽,又一次衝向了窗戶大開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