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高並不如老夏,盡管如此,我也隻能夠將腦袋和肩膀伸進去。老夏竟然伸進去大半個身子。他是鬼,不會受實物的阻擋。說白了,他隻是個在重演死亡的全息影像。這麼說來,他是把頭伸進了衣櫃後麵的牆裏。不過這個櫃子太大了,我想研究後麵的情況暫時是辦不到,看來還得明天找人將它挪開才行。
我倒頭躺在屋裏的大床上,今晚應該就這樣了吧,剩下的事明天再查吧。我看了眼手機,已經是淩晨兩點了,這個時候李某那個家夥應該睡了吧。我想了下,還是給他發了條短信:李隊,你在長春有關係不?幫我問點事兒。(笑臉)
一覺醒來,已經日上三竿,可我還是比葉大師起來的早了一點。我跟他說了昨晚的事,他也讚同我的看法。不過要動主人家的東西,還是得先和郭胖子打聲招呼。郭胖子也很爽快的派了兩個人協助我們工作。
移開了櫃子,後麵竟然藏著一個一米來高的嵌入式保險櫃。我和葉大師麵麵相覷。沒辦法,我們又打通了郭胖子的電話,這家夥明顯在外應酬,有些吐字不清的說:“什麼保險櫃?我不知道啊。可能是老夏安排弄的吧。我就告訴他自己看著整的。裏麵應該啥都沒有,密碼我也不知道啊。你們直接割開得了。”
不得不說,這個老夏的確很良心。兩個工人用乙炔切割機噴了兩個來小時才算將那個合金的櫃門弄開。當我滿心歡喜的瞪著空蕩蕩的保險櫃時,眼淚不自覺地奔流而出。郭胖子說的沒錯,的確隻是個空櫃子。真不知道這次的勞務費夠不夠賠這個櫃子的。
一切又陷入了僵局,我坐在客廳裏抽悶煙,葉大師卻跟個沒事人似的。
“我說葉叔,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啊。”
“有什麼可急的。這裏要啥有啥,不比賓館呆著舒服。”葉叔繼續品茶,“對了,小鬼,叔有事,出去一趟。你今晚得一個人守著了。”
“要不也是我一個人守著的。”我沒好氣的喝光了杯裏的茶水。
等葉叔走後,我直接就躺進了他昨晚睡得臥室。這老東西果然是個老江湖,床邊用鹽巴圍了一圈,床頭還貼了一排黃符。看來今晚我能睡個安穩覺了。
稍晚的時候,我接到了李某的電話。
“哎呦,老鬼,你還沒死呢?這回又是什麼好事?”
“少和我扯淡。都查到了嗎?”
“小菜一碟。郭洋,奧海城地產有限公司老總。一個偷稅漏稅專業戶。你說的那個別墅區的確是他公司開發的樓盤。沒有案底。”
“這麼說這個郭胖子沒問題嘍?”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查的那個別墅的房產登記不是他本人。而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叫李湘美。不過可能是個假信息,你知道,二套房產的稅點很高的。”
“哦。還有呢?”
“並沒有查到和你提供條件相符的這個葉國忠。不過倒是查到一個叫葉清河的家夥和你的照片匹配度很高。他祖籍盛京,因為盜掘古文化遺址被抓獲,判了十二年,就在吉林省白城子監獄服刑,三年前才放出來。”
我心裏冷笑,怪不得這個姓葉的這麼懂行,我卻沒在圈裏聽說過。原來是個翻了船的老賊啊。估計他這一套也都是從墓裏學的。
“還有那個姓夏的呢?”
“和你說的一樣,死於心肌梗死。之前因為小偷小摸被拘留過,沒什麼特別的。你要什麼時候回來呀?你家店又關門了,我和月兒都沒進去門。”
“關門?估計這死丫頭又在看韓劇……等等,‘月兒’是誰?”
“冷新月啊!你不知道嗎?她現在在市裏找了家雜誌社做采風記者。嗯,偶倆在拍拖喏。”
“少從這跟我學港台腔兒。新月是個好姑娘,善良啊。做慈善都把自己奉獻了。”
“滾犢子。早點完事回來,月兒想請你倆吃飯,上次的事還沒好好感謝你們呢。”
“應該是你請客好吧?行了行了。我這兒有點棘手,估計還得幾天回去。”
掛掉電話,我嘟囔道:“又一棵好白菜喂豬了……”
“誰是豬啊!”
我嚇了一跳,一看手機。電話已經掛了,幸好李某沒聽到。
Wait!不是李某,那他媽是誰在說話?
我環顧了一圈,確實沒有人。
“你說誰是豬!”又一聲尖利的叫喊聲。這次我聽清楚了,聲音是從我的屁股下麵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