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的火車上,幾個同伴有說有笑,打的火熱,可就是沒有搭理我。我一個人躺在臥鋪上,無聊的擦著刀。從盛京直接開車去羅布泊是天方夜談,我們可不想把大部分精力都浪費到長距離的駕駛上。不過,就算坐火車,也很是麻煩。我們大部分裝備都過不了安檢,所以爺子不得不動用了一些他老爹的關係,讓裝備先我們一步到了目的地。我們先到了烏魯木齊,然後轉若羌,再稱客車到羅中。
現代化的進城已經不可阻擋,這個沙漠邊陲的小鎮也步入了文明的進城。柏油馬路四通八達,鎮政府大樓也不必盛京市政府差到哪裏去。三年前鎮裏就通了電,現在還有了閉路電視。滿大街的觀光遊客,讓我們的大包小包都不那麼顯眼了。“時代變了。沙漠也沒那麼可怕了。”薩摩有些失望的說。
“那是你還沒進到裏麵。你們不是要找刺激嗎?我們可以走的深一些,絕對讓你終身難忘。”隨後黑背很有職業道德的補充“不過放心,安全第一。”
“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出發。進了沙漠可就沒這麼輕鬆了。”不過這是我想多了。即便是生命禁區,也早被人類征服在了腳下。沙漠公路橫穿了大半片沙地,坐在車上,就和普通的高速公路旅行沒什麼區別。
爺子準備了五兩越野,清一色的牧馬人。其中一輛留給黑背他們,剩下的我們一人一輛。
“我不開車!”我態度堅決。
“暫時用不到你,黑背和藏獒可以開前半程的路。不過我們分開後,你就別矯情了。要去救人,車是必須的,一輛都不能少。”
跑在沙漠公路上,兩旁的胡樹林葉片金黃,的確是難忘的美景。我悠閑的極目四望,不禁有些失望。視野裏除了漫漫黃沙外,就是蒼茫的天宇,哪見得一個沙漠王國的住戶?沒有飛鳥的影子,也沒有清泉流過,有的隻是荒涼幹旱的沙丘,肆虐的風沙,不期而至的龍卷風。黑背說,在這裏唯一可能出現的就是駝影了,但那也是極少見的。
可惜故事去沒有像黑背的劇本那樣發展下去,就在我們剛離開沙漠公路,真正意義上的進入羅布泊時,我們就遇到了活物。而且因為這次邂逅讓我們嚴重偏離了預定路線,險些絕命於此。
行進沙海,沙層很不穩定,不時會出現斷層,牧馬人的馬力得到了最大的發揮。約莫開了四個多小時,我們中途隻吃了些肉幹和餅幹便繼續趕路。黑背說,現在還隻算是沙漠邊緣,離預計的第一個落腳點還很遠,需要要盡可能的節約時間。
沙漠天黑的比較早,而且溫差變化很大,太陽一落山,氣溫就接近了零度。我們就地安營。住帳篷可比睡在車裏舒服多了。篝火旁,薩摩很興奮,一直說個不停。不過隻有泰迪是他的忠實聽眾。
小凝核對這路線,“那這個速度,咱們還要走三天才能到達扜泥城。”
“這已經很快了,如果是騎駱駝,可能需要兩周。”老霍嚼著肉幹。
“妖怪,你以前進過沙漠嗎?”
“去過內蒙的那個,那還是八年前。我和幾個朋友去挖大芸,結果發現了個沙洞。有兩個朋友說下麵應該有寶貝,就帶著狗下了洞。一去就去了兩天,結果狗回來了,他倆我再也沒見到。”
“那應該是流沙坑。”黑背搭話道,“沙層下麵有古河道,表麵的沙子不穩陷落形成的無底洞。下麵就是流沙,就如同一條地下河,裏麵卷進去的白骨都能趕上萬人坑了。”
“黑背,你挺熟悉沙漠的。”小凝從路線圖上抬起頭。
“塔克拉瑪幹我倆已經進過好幾次了,那時候幹屍在國外有市場。不過,羅布泊還是第一次,這附近很邪門,不少圈內的都折在這裏。估計咱們明晚就得分開了。我打算就帶他倆在周圍轉轉。估計呆上三四天,他倆也該玩膩了。回去我會放慢些速度,如果你們動作快,應該能在返程時遇上。”
“羅布泊有什麼邪門的?”
“那裏是片陰兵的戰場。”藏獒突然開口,他聲音很沉,“以前有個戰友在羅中的運輸連,他有次執行任務,遇到一件怪事。那時候還沒有沙漠公路,都是跑線的。他們連隊夜行運輸物質,車隊跑到一半,所有車都突然不明原因的熄火了。沒辦法隻能原地休息。後半夜,就聽見車子四周喊殺聲震天響,卻看不到一個人。他說那絕對是人的聲音,聽的特別真切。第二天一早,車就都好了,不過車上的物資全丟了。晚上執勤的戰士也失蹤了。他們連長還因此受了處分。後來其他連隊在執行任務時發現了那個戰士的屍體,身上沒有傷,就像是睡了一覺就成了幹屍。而且,那裏離那晚他們連隊停車的地點足有幾百公裏遠。剛好就是你們要去的那個地方。”
“對,兩年前一個朋友來找幹屍,也死在那裏裏,離他的車也有幾十裏遠。而且車上屋子齊全,搞不懂他為什麼會棄車去那麼遠的地方。”黑背遞給我根煙。
“那不就是羅布泊的詛咒嗎?”不知何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全在聽我們講這些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