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要再檢查下死者嗎?如果不用,我就叫人來了。”
屍檢自然是很重要的,不過這並不是我在行的,我比較擅長的是:直接看屍檢報告。警方勘測現場的工作很瑣碎,而且不太喜歡我們這種吃瓜群眾在邊上礙手礙腳。張隊很自然的打發我們去吃早餐,他說晚上會把案子詳細的報告送過來。
“吃人腦的東西,小子,你知道是啥嗎?”葉叔毫不顧忌的喝著豆腐腦。
“嗯,不是很多。”我瞟了瞟他碗裏白花花的東西,覺得其實自己還不餓,“最常見得是食腦蟲,不過那玩應是寄生蟲,吃掉腦子後會從人耳中爬走,不會把骨頭和肉都吃掉。再有就是食屍鬼,蛇羽怪,鬼麵蟲……不過吃的都是腦子,不會把整顆腦袋都吃了。”我把自己的那碗豆腐腦也推給葉叔,他是來者不拒。
“搜噶斯內。”紅葉點點頭,“興元寺、死靈這樣的吃人百鬼有時也會吃人腦,但也是把頭蓋骨刨開,隻吃大腦。從沒聽說過哪種鬼物會把人腦袋吃成一個棗核。”紅葉吐出棗糕裏的棗核兒說道。
“可以理解,就好比吃蝦,頂多也就是吃掉蝦頭裏的蝦籽,誰會把蝦頭整個都吃了。”葉叔津津有味的吃著炸河蝦。
“葉先生,你覺得,這個案子和昨天那個會是同一個東西所為嗎?”
“這很難說,眼下看關係不大。兩個案子的受害人死亡方式差別很大。不太像同一個東西的手法。不過,同一城市同一時間內出現了兩個肆意殺人的鬼物,這樣的幾率就跟隨手打了隻雙黃蛋一樣。”他邊說邊敲開煮雞蛋。
“可就算是第一起案子,兩個死者的死法也都不相同。鬼君,你對昨晚的照片有什麼看法?”紅葉對著我做了一個開膛破肚的手勢。
我盯著剛夾起來的油條,鬱悶的放回了盤子裏。“你們非得在飯桌上討論這些嗎?”
葉叔一臉“說說而已”,將手裏的雞蛋掰開。紅葉則滿臉好奇,“鬼君,怎麼啦?難道吃飯時說這些會有忌諱嗎?”
“你們要是想找我幫忙,而不是要膈應死我。最好還是等我吃完飯再講這些腸子肚子的東西。”我終於拿起一塊餡餅,咬了一口。“叔,你吃飽了?”
葉叔許久才把目光從手裏的雞蛋上移開,喃喃地說:“不會這麼巧吧?”
我疑惑的拿過他掰開的煮雞蛋。
他大爺的,雙黃蛋……
早上我把泰迪留在了旅店裏,讓博格特幫忙照顧。就在我吃掉了葉叔的雙黃蛋以後,手機響了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我猶豫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你好,你是泰迪的哥哥嗎?她在我這裏……”一個冷漠的女人聲音。
“你是誰?想怎麼樣?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她……”
“你誤會了,我不是綁票的!”那麵聲音疲憊而無奈。“她很好。隻是……走丟了,被我遇到了。她這種情況……一個人在外麵不安全。你看……”
“啊。真是太感謝你了,添麻煩了。你們現在在哪?我這就到……”
掛了電話。我整理背包,拿出鹽巴裝入口袋,又翻出一柄野戰匕首綁在腿上。黑刀沒了以後,我一直在嚐試各種武器,不過都不怎麼順手。這種德係特種兵野戰匕首,單刃,雙血槽,硬度大,質量很輕。還可以勉強湊合一下。
“鬼君,出什麼事了?”
“是泰迪。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撿到了她。我去接她。”我意味深長的揚起一條眉毛。如果小凝在身邊,她會立馬明白我的意思。然而……
“搜嘎……”紅葉蠢萌蠢萌的點著頭。
葉叔則漫不經心的繼續吃早飯。
“你們不來嗎?泰迪沒在旅店裏,博格特不再她身邊!她那邊出事了。”我沒好氣的敲敲桌子。他倆這才恍然大悟,各做些準備。
見麵的地點並不遠,過了兩三個交通燈就到了地方。那是一家貓咪咖啡店,門臉不大,位置也不好,就像是小凝咖啡店的連鎖店。我讓葉叔和紅葉在車裏等著,我自己進去接泰迪,“等我十分鍾。我接到泰迪就會出來。”
紅葉不放心的問,“如果十分鍾後你還沒出來怎麼辦?”
“走。”我聳聳肩,“如果有東西能絆住我,一定是個大麻煩。葉子,你一定不能衝動。我沒出來,就和葉叔先回去,好好查查這家店的底細,再來救我。你放心,我命很大,死不了。”
我說完下車,在店外兜了一圈才推門進去。隻有泰迪一個人坐在店裏吃蛋糕,嘴唇上都是白糊糊的奶油。她見我興奮的搖著手,奶聲奶氣的叫到:“鬼哥哥。你來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