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小李,嗯,對於張隊的確是小李,可對我來說,就該是李大姐了。她是個嚴肅的女人,待人接物都沒什麼表情,就好像是服裝店裏的假人。她刻板的把一個檔案袋交到我手裏,然後旁若無人的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張隊有些尷尬的打圓場,“別看她這樣,人很好的。真的……”
我懷疑的哼了一聲,打開檔案袋。裏麵的報告隻是三張薄紙配上幾張照片,這也徹底的驗證了我都這位大姐的主觀判斷。她絕對和張隊有一腿!就這水平也能當法醫。死者,男,死於頭部創傷;死者,男,死因:失血過多;死者,女,死因不明。她整個腦袋都沒了,死因不明是什麼鬼?
如此糊弄的屍檢報告,如此懶散的調查作風,真想不到這老叔怎麼能教出李某那樣的徒弟來。我搖搖頭,看來還得另找突破口。
張隊真心幫不上什麼忙,我給李某打電話求助,可他那頭在應對市裏的大檢查,沒空搭理我。而且警局跨省支援這種事都是驚天要案,而且要有上麵明文規定,他頂多能貢獻我一顆真摯的赤子之心。
我幾乎是二十四小時都泡在旅店裏上網查資料,尋找匹配的傳說和相似的案件。三四天的日子毫無所獲。期間紅葉收拾了一隻百百目,而泰迪的精神狀態也轉好了許多,已經想起了自己的名字。不過比起李湘美,她更喜歡被叫作泰迪。
我合上電腦,揉了揉發澀的眼睛。伸手去轟趴在窗戶外的貓又。我也真是夠了,田甜甜的貓探子幾乎是無孔不入,哪怕我在廁所蹲坑,都會在排氣扇的縫隙中看到一雙貓眼。不過今天與往日不同,我拍了兩下玻璃,那隻貓又沒有跑,而是伸出前爪也拍了窗戶兩下。
我皺了下眉頭,拉開窗戶,它便鑽了進來。這是那隻叫“玲玲”的小貓又。盡管它鑽進了屋子,還是始終和我保持著一段距離。它確實很怕我,兩條尾巴毛都是立著的。它盯著我的臉,瞄了一聲,然後……它就吐了! 【:(】
一個毛球滾到電腦上,我隨手扯了張抽紙,將毛球包了起來,回身去找垃圾桶。
“那是它給你捎的信兒。”在床上挺屍的葉叔坐了起來。“掰開看看。”
我癟了下嘴,揉開那個毛球,貓毛裏混著一小團紙。然而,上麵什麼都沒有。
“叔,不是誰家的貓都像你那樣養的。”我拿起角落裏的垃圾桶,準備收拾桌子。
“鬼君,有字。”紅葉辨別這那張紙條,“是用指甲劃上去的。”她從拿出化妝袋裏的口紅。在中間塗抹了幾下。我湊過去一看,拿著垃圾桶的手垂了下來。
紅色的口紅印子上的兩個字極為潦草——“救我”!
“不會又是陷阱吧?”紅葉不確定的看看我。
“應該不會。”我把野戰刀插在褲管裏,又從包裏翻出了兩把銀刀,這還是小凝的。“叔,車鑰匙給我。”
“在我這兒,一起去。”紅葉已經背起了她那把草薙劍。
“你會開車吧。”我有些不放心的問。
貓眯咖啡店門前吸引了不少人。三十多隻野貓把店門團團圍住,就好像裏麵供奉著鹹魚老祖。不時有過往的路人拿出手機,加入人群,一頓猛拍。這絕對是刷爆朋友圈的絕佳話題。也有人想進店一探究竟。不過隻要有人敢踏上店門前的台階,立馬會招到貓咪門的撲咬。店門前停著警車,張隊一臉苦逼的靠在車門上抽著煙。
“這種事還勞煩您老親自出警啊?”我隻覺得上去蹭煙。
“沒有,剛好在附近來著。看到這裏有點反常,我懷疑……你明白我的意思,又他媽是貓!我就過來看看。”他朝門口揚揚下巴,“來也白來,根本進不去。那群死貓就跟瘋了似的。你說那害人的怪物會不會是隻貓妖?”
我不置可否的吐了口煙。有些鬱悶的把腦袋偏向紅葉,“她是在耍我嗎?就為讓我來嚇走這些貓?還特意給我送信,弄得這麼麻煩!再說找我也沒有啊。她該去找城管。”
“你沒發現嗎?這些貓是在保護咖啡店。真正麻煩的家夥被擋在外麵,就混在人群裏。”
我迷茫的看著那堆湊熱鬧的吃瓜群眾,每個都長了張鏟屎官的臉。如果真如紅葉所說,那這次要對付的又是一個甲級的怪物。不僅能完全偽裝成人類,還會像金子一般表現的人畜無害。
“老張,你的奶茶!”這時,一個女人走向張隊,手裏還拿著兩杯奶茶。我們看向彼此都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