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著想著,腦袋也越來越沉,不覺間也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的,我就覺得有人推我。一睜眼,就見一張大白臉貼著我鼻子尖。我周身震了一下,懊惱道:“符女,你就不能用點正常的方法喊我嗎?”
“抱歉。”我腦中傳來溫柔的聲音。我一愣,然後不爽的說:“你原來會中文的啊!”
“哦,不是。你聽到的應該隻是我的想法。”符女笑了一下。
“這樣?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問道。
“可能是猿夢的關係吧。我在你意識裏留下過符字又受了傷,這可能讓我的想法能直接的傳進裏腦子裏。畢竟我的想法應該也就是墨字。”
“這樣啊。”我點頭稱奇。掃視四周的黑暗,我才算意思到:“現在也是在我夢裏嗎?”
“是的!”它點點圓形的紙片腦袋。
“你的傷怎麼樣了?”它為救我受傷,我一直盈盈在心。
“不礙事了。這個家很好,我進出自由。而且它還能聚集陰氣,便於我恢複。”
我聞言笑笑,“你找我什麼事?”我知道她一定不是來跟我炫耀聊天這個新技能的。
“前麵的城你一定要去嗎?那裏很危險。”
這一點我知道,跟我和小凝搭邊的事,沒有哪件是不危險的。我點了下頭。
它有些無奈,“那裏麵我是沒辦法幻化出實體的。如果出了事,我就沒辦法幫上你了。你要自己多留心。那個女孩帶的鈴鐺很危險,到城裏會惹來大麻煩的。我給你張符,你用它把銅鈴裹住,可以讓它暫時失效。切記不要將符紙損壞或者沾濕。”
我點頭表示記住了。然後便又酣睡過去。
我睡醒時已經是下午了,小凝正揉著迷離的雙眼,整理衣服。
我扭頭朝她豎起大拇指,“杜小姐,你真棒!我幫你了。”
“我真?什麼!你把我怎麼了?”她一個激靈,立馬抽出靴子裏的黑刀。
我壞笑著抬起雙手,“杜大小姐,您老呼嚕震山響,都趕上電車了。我是躺在車外才睡著的。你沒啥事就拿把刀瞎比劃,怎麼一點誠意都沒有啊?”
“誠意?你想要什麼誠意?本宮向來是說到做到,不會賴賬的。”她皺著鼻子,露出一邊的小虎牙。
“哦,那就好。”我眼神在她胸部以下遊離,最後停到了她腰間的皮帶上。
“你賊眉鼠眼的瞎看什麼?”小凝不太高興的扯著衣擺。
“把鈴鐺給我。”
她有些好奇,不過沒有拒絕。
我接在手裏,用符紙包好——醒來時就發現它出現在我腦袋下麵了。然後還給她,“簡易處理一下,這玩應進城會惹麻煩的。”
她知曉的點點頭,又將銅鈴係回腰間。
“對了,行動之前得給我弄把家夥事兒,空著手可沒法幹活。”
“你要武器啊?”她嘿嘿一笑,把大書包直接甩了過來。“自己找去。”
我拉開書包,除了常見的驅邪用品外,裏麵有兩把54手槍,一把排障刀,一柄野戰匕首,折疊鏟,最下麵竟然還有一把肋差。我翻動一下,覺得都是些不實用的玩應,最後拿了野戰刀,又隨身揣了兩包鹽巴。
小凝看我選的簡單,就把槍拿了出來,自己揣上一把,另一把遞給我。“裏麵有十二發銀彈。”
我擺擺手,“你留著吧。我還是喜歡用刀,要不把黑刀借我使使?”
“門兒都沒有!”
之後我倆就在車邊生火煮麵,配上肉幹和風幹菜,也是人間美味了。我邊吸溜麵條邊問:“你是怎麼知道徐福不死藥的?這個神隱之鄉又是什麼地方?”
“這個啊。還真得在進去前和你說一下。”她突然露出一種期待的目光,“鬼,你看過《千與千尋》嗎?”
我略略點下頭。這的確是部有些老但很經典的動漫電影。是宮崎駿的代表作之一。不過我是特意陪她——未來的小凝一起看的。嗯,其實她很愛拉著我陪她看東西,不論是韓劇還是動漫,隻是看這部動畫時有些特殊,那天是她二十三歲生日。
她見我點頭,馬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我就知道會有人知道的!陰五行裏不會都是土老帽。多好看的電影啊。”她開心的將一大塊肉幹遞給我,我則習慣性的張嘴吃掉。
她愣了一下,我也愣了一下。
然後她就把頭埋進碗裏喝湯,好半天才抬頭看向我,“鬼,你看這裏眼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