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她現在和小凝在一起。她受了點刺激，現在情緒還不穩定。”我撒了個謊，不過這樣很好掩飾了那些不好解釋的問題。
紅葉聽到這些後，安慰的笑了一下。
這是我段時間中第一次見到她露出笑容。
我猶豫一下，“葉子，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要回國了。”
“這就要回去了嗎？”紅葉的表情告訴我，這也在她意料之中。
“抱歉。還有一些事必須由我去做。”
“那我們還會再見嗎？”
“會的！”我肯定的點點頭。
紅葉又笑了一下。“希望下次見麵時，我們都能把必須要做的事做完。”
我含笑點頭，然後略感疑惑的低聲問：“我們？”
紅葉笑著搖搖頭，又點點頭。“是啊。我也有些事非做不可啦。不過，我這麼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你很強的，比現在的我還要厲害！”我說的可是實話。五年後的福田紅葉實力不容小覷。就連畫皮都據她幾分。
“鬼歐尼。”紅葉顯得很疲憊，“我們都在做正確的事嗎？”
她的話讓我也愣住了。然後我才意識到，其實現在的紅葉，她也還是個孩子。
這些年來，我已經很少問自己，所作所為正確與否了。步入社會以來，我幾乎忘掉了對錯。而且我也聽從前輩們的建議。小孩子才將對錯，成年人隻談利益。我的原則也就是這樣，隻要給的錢足夠多，什麼事都可以解決。
太多年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了。直到今天紅葉問起，我才發覺，其實每一次，這也是良知問我的問題。不過我都回避開了。無疑，我做過很多錯事，不過至少在當時，我認為是對的。然後我的人生便開始為這些事買單。
“葉子。我不知道。”我抿了抿幹澀的嘴唇，“抱歉。我從沒想過這些。”
“那你怎麼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有些事不做心會痛，所以我就做了。有些事做了，以後會後悔，我便沒有去做。”
“那你有沒有當時不做心很痛，可是做完後，以後又很後悔的事？”
“嗬……”我輕笑一聲，“有。這就是我這次來日本的原因。葉子。不要怕，大膽做想做的事，至少你現在不後悔。如果以後引發了其他的後果，那我們再去糾正這些錯誤。隻要不逃避自己的責任，直麵發生的一切。我們做什麼都是對的。”
紅葉盯著我的眼睛，重重的點點頭。“鬼歐尼，謝謝你。”
“傻妹子，別瞎想了。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嗯。晚安。”紅葉與我告別。
當我走到門口時。紅葉又叫住我。
“鬼歐尼，你們明早就要走嗎？”
“應該是吧。”我倒是不確定小凝她養父能不能那樣準時。
“那幫我和凝小姐告別。”
“我會的。”紅葉對小凝的態度總是那麼客氣。客氣的有些疏遠。
等我回到病房時，泰迪已經睡著了，小凝坐在病床邊冷冷的看著我。
“她和你說什麼了？”我有些心虛，生怕泰迪說了些有關未來的事情。不過想想，大部分未來發生的事，她也已經不記得了。
“她給我講了一個有趣的故事。”
“什麼故事？”看這種情況，這絕對不是個好故事。
“她講了一個猥瑣大叔誘騙失智少女的故事。”
“這是你給她講的吧。”
“她不是你親妹妹吧。”小凝揚起一條眉毛。
“為什麼這麼說？”
“她說你比她所有的親人對她都要好。”
我沒想到泰迪會這樣說。盡管她瘋了，有很多事她還是沒有忘的。我很欣慰，她能這樣想。有些時候，關愛別人得到肯定，真的比單純的占有別人的愛，幸福更多。
翌日清晨，小凝忙忙乎乎的把我叫醒。我們早飯都沒來的吃便趕赴機場。
一個穿著一身休閑裝的健壯漢子在機場前迎接我們。
看到小凝後十分客氣的鞠躬道：“大小姐。請給我來。”
“我還要帶兩個外人一起走。”
我看著漢子傻笑。
漢子看著我緊鎖眉頭，“老爺子沒說過有其他人啊。”
“我現在就去找老頭子。”小凝聳聳肩，“剩下的交給你了。”
然後小凝拉著我就走往裏走。
之後我們就被安保攔了下來……
漢子剛過來後，一臉無奈，“大小姐，您就不能改改脾氣嗎？我在這接你們，就是來給你們辦手續的。”
等到漢子把一切弄妥當後，已經過了大半天。
當我踏上回國的旅行時，我見到了小凝的養父。
我早該想到的。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