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先生嗎?歐文氣得牙根直癢癢,這簡直就是一種侮辱,是在諷刺我的貪得無厭嗎?你這個該死的奸商,你才是那個可惡的吸血鬼呢。
恨歸恨,但歐文畢竟隻是初涉職業足壇的“新人”,而且也不是唐-歐文那個地地道道的英國人。從內心來講,他還是一名實實在在的中國人,還在用著中國人的思維方式來考慮問題:那就是基本上習慣了對於領導的服從。而且,歐文在心中默默的計算了一下,發現其實10%的轉會收入如果能夠全部投入到轉會市場上的話,其實也不少了。但是……
歐文端起桌上的馬克杯,卻發現自己早以喝空掉了。端著空杯子,衝克拉斯納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
“需要再來一杯嗎?”克拉斯納很體貼的問道。
“不了,謝謝。”歐文放下手中的杯子,“可以抽煙嗎?”
“當然,”克拉斯納做了一個隨意的手勢,“不過,唐。我記得你好像是不抽煙的?”
呀,怎麼把這事忘記了。歐文心中一驚,隻好低下頭裝作從兜裏摸索香煙,心裏卻在想著怎麼把這事敷衍過去。畢竟,自己不是真正的唐-歐文這件事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連引起懷疑都不可以。否則……天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熟練的撕開香煙盒的包裝紙,抽出一支。保持著在中國時的習慣,歐文遞給了克拉斯納。克拉斯納擺擺手,歐文才塞在口中,點燃,深吸一口,吐出一團濃鬱的煙圈。
“昨天晚上才學會的。”歐文笑笑。
克拉斯納沒有說話,依然靠在老板椅內,雙手環抱胸前,盯著歐文吸煙的動作。雙方都沒有說話的跡象,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聚了一般壓抑著,連時間似乎都停滯了。
“唐……”再一次,克拉斯納敗下了陣來。
“主席先生,”歐文將半截香煙摁熄在精致的水晶煙灰缸中,“我同意並由衷感激您的慷慨。”歐文刻意重咬著“慷慨”這個單詞,“畢竟,以今時今日俱樂部的財政來開,10%已經是一個非常讓我滿意的數字了。不過主席先生……”
“請叫我傑拉德,”克拉斯納已經開始從內心裏喜歡這個帥氣的年輕人了,能夠從俱樂部考慮並且看起來服從自己,雖然能力還是未知。“我說了,我們是朋友。而且雖然是在辦公室,但我依然可以理解這是一次私人性質的……交流,對交流。”
“好吧,”歐文笑了笑,感覺自己真的是“馴服”了自己的上司,“傑拉德……先生,我希望對於球隊事務具有全部的自主權。”
“嗯……”克拉斯納在心中小小的思量了一下,“當然沒有問題,可愛的唐。難道你不覺得這本來就是你的權利嗎?”
可愛的唐?歐文看著對麵那個年紀不小了的老男人,好吧,至少我取得了他起碼的信任,估計暫時不會給我添什麼麻煩。雖然是剛接觸職業足球,但多年的球迷生涯讓歐文知道,如果一個主帥與球隊管理層互生齷齪,那對球隊戰鬥力的影響不可謂不大,而且外行領導內行的行為更是屢見不鮮。歐文在心裏暗暗把克拉斯納定義為外行,卻忽略了——其實在一天之前,他連外行的邊還沒摸著呢。
“那麼,”歐文微微起身,“如果沒有其他的事了,我想我們是否可以結束這次令人愉快的……私人交流,主席……呃,傑拉德先生。”
“唐,”克拉斯納跟著站起了身來。
“嗯?”歐文抬頭看著克拉斯納。
“……”克拉斯納猶豫了一下,“祝你好運。”
歐文楞了下神,沒有明白克拉斯納為什麼會這麼對自己說。他愣愣地看著克拉斯納的臉,想要發現些什麼。讓歐文想不到的是,他在克拉斯納的臉上看到了——真誠。雖然歐文的確對克拉斯納不熟,但從一名商人的臉上看到真誠,還是令歐文感到詫異。
原來如此,歐文一思量,就明白了。和曆史一樣,阿蘭-史密斯果然不是第一個。看來必須要考慮球隊的重建問題了,歐文在心中對自己說著,可惜啊,克拉斯納先生。我會代表新球隊感謝你的。
良久,歐文收回落在克拉斯納臉上的目光,臉上綻放出淡淡的微笑。
“謝謝,也祝你好運……主席先生。”
。。。。。。。。。。。。。。。。。。。。。。。。。。。。。
從埃蘭路球場的行政大廳中走出來,歐文回轉身望著掛在大廳正中掛著的利茲聯隊徽。
“利茲聯,”歐文下意思的握緊了右手的拳頭,“我來了,我一定會帶著你回複昔日的榮光,變得更為強大。”歐文在心中默默的喊著。
“唐。”唐-利維叫著歐文。
“嗯?”歐文將目光移開隊徽,轉身離開埃蘭路球場。外麵並沒有記者圍著,等待著歐文的出現。或許是回去趕稿,或許是根本就不屑歐文這種小角色,連《約克郡晚郵報》這種當地媒體也沒有留下記者。看來那群勢力眼真是小瞧了自己了,不過等著吧,你們遲早會來的。歐文在心裏想著,不過這倒方便了歐文。畢竟,初來英國,而且現在歐文有滿肚子的計劃,自然不希望有人像個蒼蠅一樣圍著自己身邊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