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天來的特別的早,縱使才二月初,柳條已早早的蒙上了新芽,淡淡的綠意點綴著枯槁的枝條,隨風輕擺,溫暖的陽光被柳條好一陣撫摸,害羞的隻留下星星點點卻也躲在了樹蔭裏。
隔了一條河的柳樹下,躺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那少年身材修長,皮膚白皙,星星點點的陽光灑在了他的臉上,令原本有些稚氣的臉龐更添一抹韻味。少年閉著眼睛,一頭碎發隨風輕輕擺動,一臉的愜意與舒適,鼾聲輕輕的響起,似是正在做著一個美夢。
不遠處的一棵樹上,一名身著紅衣的少女正靠坐在樹幹上,雙腿輕輕的晃動。她左手握著一小塊木頭,右手則拿著一把刻刀細心的在上邊雕刻著。時而抬頭微笑著看看不遠處的少年,時而又低頭小心的吹掉細小的木屑。
“哼,我想你跑哪裏去了,原來是躲在這裏睡懶覺!”墨舞從河對岸過來,一靠近就毫不客氣的賞了那少年一腳。
“哎喲!”那少年翻身而起,一下從地上躍了起來,揉著半個屁股,可憐巴巴的望著她。
不遠處樹上的紅衣少女見到此景,忍不住輕輕笑了笑,隨即便收好東西離開了。
“逸風!爺爺叫你不可自暴自棄,你表麵上應承的好,沒想到你骨子裏還是這般懶散。哼,找打!”說罷,墨舞也不顧逸風可憐兮兮的眼神,追著便欲打他。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我馬上回去修煉!舞兒別...啊!”話還沒說完,墨舞捏著的小拳頭已經與他的眼睛無縫隙的接觸,熊貓眼,就是這樣煉成的吧...
...
墨家,議事廳。
一位虎背熊腰的男子坐在高位,目光深沉,不怒自威。正是墨家家主,墨峰。在他身旁,還有一位瘦弱的老者,此刻他正閉著眼睛養神。
坐在下邊的長老們見老家主也在,一時間也沒人敢先開口說話。他們今天是要提到逸風的,但老家主對他是十分的偏袒,導致現在一個人也不敢提出來。
為首的大長老暗自苦笑,來之前大家都說好了,現在卻都成了縮頭烏龜。也難怪,每次議事的內容隻要牽扯到那小子,這位閉關的老家主就一定會出現。但是今天這事,是無論如何也要說出來的,沒什麼別的,就是為了墨家的未來。
終於,沉寂了片刻,大長老緩緩站了起來,先朝老家主微微鞠了個躬,也不管他知不知道,然後才向著墨峰說道:“墨家在聖天城五大家族中位居第四,這個位置,我們捫心自問,是屬於末流,而且聖天城每年一度的世家大會我們也幾乎都是墊底,這是否可以認為,我們墨家一直不能崛起,問題是出在年青一代身上?”
墨峰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加強對年青一代的培養,尤其是對有潛力的種子,而那些沒有潛力人...”大長老頓了頓,眼睛偷偷瞥了一下老家主。
老家主此刻依舊閉著眼,似乎在想別的事情一般。
大長老猶豫了一下,爾後終於是狠下了心,道:“我覺得應該放棄對他們的培養,把資源盡最大的可能性讓給有潛力的人,尤其是逸風,完全不能修煉,每次還給他那麼好的資源。”
“放你娘個屁!”老家主突然睜開了眼,使勁的拍了一下桌子,怒視著大長老。
下邊,其他長老們原本還想插兩句表示讚成,但見到這情況,也全都打消了念頭,你敢插兩句試試?
良久,老家主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墨瞿,你也算是我墨家的老一輩了,你也應該知道我墨陵的為人,滴水之恩,況當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說完,老家主便站了起來,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