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言突然人是他殺的,這讓我很意外,隨即我就明白過來,他是準備給我背黑鍋來了,我皺眉沉聲道:“諾言,別胡八道!”
沈諾言有些生氣的:“陳名,胡八道的是你吧!我知道你想替我背黑鍋,但是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不需要你這麼做!而且,你以為你這麼做,我就會開心了嗎?我告訴你,我覺得你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我望著他,要不是知道他的目的,他的神情,他的話都要把我這個當事人給迷惑住了。 WwWCOM我還要什麼,中將就道:“陳名,給我閉嘴!”
然後,他讓沈諾言把話給清楚。
沈諾言淡淡道:“當時陳名接到長您的電話,我們剛剛把那個歹徒給控製住,誰知道,他趁著陳名接電話,我倆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時,竟然拿了一把刀要過來撲殺我們。為了自保,我就開槍了。陳名他怕我受處分,就自作主張的要幫我背黑鍋。”
中將聽到他這麼,反而不怎麼生氣了,皺眉嚴肅的問道:“你要怎麼證明這一點?”
沈諾言泰然自若的:“我聽陳名執行任務時佩戴的槍是長您給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把槍裏麵的子彈肯定有記號吧?隻要長你讓人檢查一下屍體心口的傷口,取出裏麵的子彈,就能查出是誰開的槍。”
中將聽到這話,立刻讓人去查,我則一臉驚愕的看向沈諾言,突然間明白了他在我上樓時打的那一槍是為了什麼了。我原本以為他是為了泄內心的憤懣,可到現在我才意識到,他根本不是為了泄,而是為了趁我在樓上的時候,將那個歹徒傷口裏的子彈給掏出來換成他槍裏的子彈。
沈諾言是一個心思極其縝密的人,他既然決定了要給我背黑鍋,就絕對不會隻憑一張嘴。想到這裏,我心裏頭感動異常,卻也感到十分的內疚,我都害的他要受處罰了,他竟然還這樣幫著我。若真的認定是他開的槍,他豈不是要在黑屋裏關半年,要被趕出部隊?
我:“諾言,你不該這樣的。”
沈諾言望著我,語重心長的:“陳名,我知道你因為被利用了,心裏頭有氣,不想在軍營裏呆了,但是你也得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吧,如果讓你替我受罰,我這一輩子都心裏頭不安。還有,就算你不為我考慮,你總得為嫂子考慮吧?她現在怎麼樣了?是死是活,在哪家醫院?她是不是在等著你過去看她,這些你都不去想嗎?”
聽到這番話,我怔住了,我:“那也不能……”
還沒完,就有人開門進來,將子彈交給了中將,中將看到子彈,臉上帶了幾分古怪的笑,他:“你倆可真是兄弟情深。”
沈諾言問道:“中將,現在可以證明誰是殺人凶手了吧?”
中將點了點頭,望著我,語氣責備的:“陳名,你這子!講義氣也不是這麼**的,做錯了事就要受懲罰,這甭管是在部隊還是在其他地方,都是一樣的,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方式維護你的兄弟呢?”
我要解釋,中將就:“你出去吧,我和沈幾句話。”
沈諾言衝我笑了笑,道:“陳名,去看看嫂子吧,她一定在等你。”
我看著他,不肯走,他繼續道:“我沒事兒,我不是已經跟長的很清楚了麼?我們這是正當防衛,長不是不明是非的人,不會懲罰我的。”
沈諾言的話提醒了我,其實我從一開始隻要打死不承認自己是故意開槍殺人的,就什麼事都沒有,但是蘇若水的受傷,被利用的刺激都讓我的大腦處於極度憤怒的狀態,所以才跟長對著幹的。現在一想,長的手機裏有竊聽器,估計是嚇唬我的,因為他手機裝的是屏蔽竊聽係統,又怎麼能夠竊聽呢?隻是我自己做了事,心虛,所以才急著承認而已。
不得不,人一旦情緒失控,就很難理性分析一些事情,而在情緒掌控這方麵,沈諾言明顯比我更厲害。想到這裏,我對沈諾言:“那我去去就回。”
沈諾言點了點頭,我這才磨磨蹭蹭的從辦公室出去。離開之後,我深吸一口氣,轉身要走,卻看到宋佳音就站在走廊盡頭。
此時夕陽的餘暉灑在她的身上,她的身後是三千落霞,然而這美景卻不及她的人美。
宋佳音似乎在等我,見我來,她衝我微微一笑,沒了之前的狡黠,有的隻是無盡的疲憊。
我遠遠的望著她,第一次沒有急切的走過去,而是走的很慢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