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大力丸了?”
突如其來,壯漢南猛在這種情況下冒出這個問題,一把抓住何凡的手臂問道。
“不知你抽什麼瘋,趕緊走,逃命要緊。”
何凡一把將他甩開,讓他連退了數步,差點摔倒,更令他驚訝了。
這個小家夥真是奇怪,好像一下子變得力大無窮了,換了一個人似的,隻是,他偶然回頭看去時,顧不得驚訝何凡的變化了,拔腿向前衝去。
原來這是一條人工開辟的隧道,有些昏暗與潮濕,也許跟臨近大河的源頭有關吧,何凡目光如炬,奇怪的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隻是他一心逃命,根本就沒注意這些。
而隨後跟進來的南猛則沒那麼幸運了,磕磕碰碰的,幾乎把他弄暈了,最後還是何凡看不過眼,抓著他的手臂,在前頭引路,帶著他走。
“你能看得見?”
南猛從河裏上岸後,簡直就是化身十萬個為什麼,不斷的問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這麼清晰,你白內障了?”
何凡頭也不回,說道。
“怪胎啊,明明黑漆漆的,哪裏清晰了,剛才也是,你是不是中邪了?”
壯漢南猛怪叫一聲,真是活天大冤,這條隧道哪裏清晰了,否則他真是眼瞎了不成,伸手不見五指的居然被何凡說成亮如白晝,清晰可見。
“廢話少說點吧,有時間在磨嘰這些亂七八糟的,還不如想想怎麼安全回家。”
何凡隨口說道,很明顯的敷衍語氣,讓壯漢南猛一陣無語加氣餒,最後也索性不問了,被何凡帶著走出了隧道。
“準備好了嗎?”
何凡低喝,抬頭看了一眼朗朗的夜空,星辰閃耀,月光皎潔,銀輝如瀑,縹緲紛灑而落。
“跑!”
緊接著,何凡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突然發力,狂奔而去,眨眼間就竄出了數米之遠,快得讓人心驚肉跳,眼珠子瞪掉了。
“等我!”
壯漢南猛實在無言了,空留他一人在原地,怎麼感覺陰嗖嗖的,像鬼氣入體,寒意透骨一樣。
兩人一前一後,相隔的距離越來越遠,幾乎是何凡衝出一片山林,南猛才剛剛踏入,隻能遙望著他的背影。
“哎……等……等我……”
壯漢南猛從未跑過如此快如此長的山路,此時已上氣不接上氣,肺葉與喉嚨火辣辣的,像要燒起來一樣。
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喘著粗氣,有一下沒一下的喊道。
何凡本想轉入另一片山林的,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沒有南猛的身影,想了想,他還是泄氣的回身跑去。
沒多久,終於看到靠在樹體上喘氣的南猛,有些奇怪,看他的身材健碩,跟運動員有得一拚,怎麼就像個豆芽菜似的,連他都跑不過。
“你不會是虛胖吧?”
何凡停了下來,上下打量著南猛,驚疑的問道。
“放屁,老子是貨真價實的健壯。”
涉及到男人的尊嚴問題,像踩了尾巴而炸毛的貓咪,是南猛一下子就跳起來,怒瞪著何凡,反駁道。
“好,算我說錯,休息夠了嗎?”
何凡不跟他在這些芝麻小事上打嘴仗,有些挑釁的看了他一眼,讓他氣得臉頰通紅,狠狠的瞪了何凡一眼,衝了出去。
雖然,何凡不是什麼心理大師,但他怎麼說也在社會混了那麼久,懂得惴摩人心,知道有時無聲勝有聲的挑釁最要人命。
“怎麼回事?我們不是明明朝著地鐵的方向跑的嗎?怎麼還不到?”
跑了很久,大約有一個半小時了吧,兩人還是沒看到地鐵,南猛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卻還在死撐著,為的就是他的所謂健壯,而不是虛胖。
何凡有些微喘氣,同樣也停了下來,四周打量了一番,同時觀察著天空的月亮,靜謐的山林放個屁都能傳出很遠。
“不對,我們跑成反方向了……”
突然,何凡瞳孔驟縮,四麵八方看了看,確定了方位之後,驚詫的說道。
“什麼?”
“我們現在離地鐵越來越遠,而不是靠近地鐵……”
“該死!”
“抄近路,繞過去。”
何凡看著天空的月亮,依照朦朧的夜色,判斷了一下方位之後,點指前方,要穿越幾片剛剛經過的山林邊緣,從邊上去跑。
夜風習習,吹得人心發慌,冷意嗖嗖,凍得人骨頭都發寒了,兩人一語不發,緊抿著嘴巴,一路在夜色下穿山過林,像兩隻夜鹿似的。
“先停一下,跑不動了,肺都快燒起來了。”
路過一條小河,壯漢南猛停了下來,差點一頭栽到河裏,虛脫的躺在河邊的石頭上,攤著一個大字形,在那裏大喘特喘。
何凡無奈,他也感覺渾身燥熱無比,喉嚨幹裂,有種想飲血的衝動,搖了搖頭,將意識晃醒,直接跳入小河裏,整個人和衣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