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內很壓抑,像烏雲籠罩下的黃昏,沉悶得令人呼吸艱難,幾近要窒息了。
心髒承受力不強的,在這樣的氣氛下,真能被壓個半死不活的,感覺就像背負著一座大山似的,腿腳難移,無法邁動。
而店外的圍觀者們,則低聲議論紛紛,歎惜又一朵祖國的花朵凋謝在暴發戶男子的手中,卻沒有一個人向前走一步,都‘謙讓’無比的選擇當冷漠的看客。
甚至有人心下不忍,想報警都被同伴嚴肅的阻止了,擔心會禍及已身。
一些膽小者則被嚇得臉色發白,身子輕輕發顫,想離開這個黑色的風暴漩渦,卻發現自己的腿腳不聽使喚,隻能無助的呆在原地,不敢移動。
事實上,除了大爺似的坐在店裏的暴發戶男子以及站在門口當門衛的西裝壯男,沒有一個能保持平靜而視的。
“把他的嘴巴抽爛,老子今天要一點一點的廢了他。”
暴發戶的話令一幹人沉默不語,卻讓被綁著的少女突然驚叫起來,滿臉的蒼白與悲痛的神色。
“他媽的,你個臭婊子,老子對你那麼好,你敢吃裏扒外。”
暴發戶男子剛剛褪去的怒焰再次被點燃,燒得更旺了,肥壯的身體像隻大笨象似的,撲到門口,手腳並用的對被綁著的少女一頓狂毆。
下手之重,仿佛麵對的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一樣,將本來就嬌小的少女打得鮮血猛吐,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可憐之極。
“哢嚓!”
同一時間,一道清亮的骨折聲響起,打破了壓抑,震碎了沉重,在這一刻,除了暴發戶男子和門口的那名西裝壯男外,其他人都目瞪口呆,一臉見鬼的模樣。
“啊……”
慘叫聲姍姍來遲,淒烈而悲慘,震得眾人的心尖發顫,毛骨悚然,身體不自覺的生緊。
角落上。
氣勢洶洶的墨鏡壯男那重罡岩般的拳頭上翹,身體側斜著,額上汗水如雨,臉色蒼白,整個人靠側靠向前,以一個不規則的姿勢傾斜站立。
“什麼?”
“蔡明源居然被一招秒了!?”
“他是誰?”
“剛剛你們感覺到了嗎?那年輕人像一頭上古蠻龍出世,好恐怖的氣勢,直接碾壓蔡明源。”
“蔡明源遇到克星了,活該,讓他整天不幹好事,為了錢,連良心都被狗吃了。”
眾人驚憾,刹那的死寂轟然沸騰,瞪大雙眼的看著那道神魔般的瘦弱身影。
如果說之前,他們認為蔡明源強大得令人害怕的話,那麼現在那名一隻手卸掉蔡明源的胳膊,另一隻手擊斷蔡明源整條脊椎的年輕人更加的可怕。
沒有耀眼的光華,也沒有炫目的神環,同樣沒有嘯動天下的誓言,戰前,他給人一種初生不怕虎的年少輕狂,青春朝氣。
然而,卻在下一刻,讓人們深刻的見識到,什麼叫‘莫欺少年窮’、‘人不可貌相’等世語的精辟。
在眾人眼中,何凡的體型與蔡明源相比,簡直太瘦太弱了,就像一根牙簽站在一條竹竿的身邊,最樂觀的人也在戰前認為何凡能活著不死,就是最大的勝利了。
然而,世事難料,老天好像很喜歡開玩笑似的。
顛覆般的結局,驚懾心魂的強悍,何凡用實力告訴人們,什麼叫逆襲!
“砰!”
一腳把軟得跟條死狗一樣的蔡明源踢飛到一邊,而後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被一縷清風拂過臉頰。
再次搜尋何凡的身影時,發現他已經站在門口處,與暴發戶男子和剩下的那名西裝壯男相距不過是一臂的距離。
平靜如古湖的他,突然暴走似的,揮出一隻拳頭,樸實無華,就像在比賽大勝後伸出拳頭與隊友慶祝一樣。
至少在圍觀者眼中是這樣,他們感覺不到何凡身上有一絲戾氣,他就像一片深邃的星空,讓人把目光緊鎖在他身上。
然而,在那名西裝壯男眼中卻感覺自己真正麵對著最凶悍的王牌特種兵,內斂的恐怖往往比明目的大殺還要讓人心悚、魂懼。
況且,他本身就不是專業的保鏢,與蔡明源相比,隻會花拳繡腿,對付一般人可以,但是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卻是剛剛一擊就讓蔡明源這個頭號保鏢飲恨敗北的狂人。
“砰!”
終於,他心理防線崩潰了,在他麵前的何凡雖無表情平靜,卻突然爆發出的恐怖氣息,像汪洋般洶湧浩翰,讓人絕望,生不出一絲反抗之心。
西裝壯男雙手交叉,以一個標準的拆擋與防護姿勢,想鎖住那隻轟來的拳頭,隻是,最終他敗了,無活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