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問問她做了什麼？”
何凡心下輕輕一歎，有些苦澀，有些孤寒，不過表麵上還是竭力維持平靜與無所謂，仿佛在他眼裏，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一樣。
“現在給我馬上離開這裏。”
寒芒如刀，冷戾如霜，俏臉染冰雪，目如雪錐，林冉舒指著門口，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用比陌生人還要陌生的聲音，冷淡到讓人認為兩人根本就不認識。
何凡聳聳肩，沒有說什麼，直接站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然而，當他走到門口，剛拉開門鎖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臉色蒼白，眼睛還有餘恐的萱兒頭發淩亂，腳步虛浮的走了出來。
當她看到何凡時，先是一滯，而後瘋魔似的尖叫起來，哆嗦著身子縮到牆根邊，把腦袋埋進雙膝間，不住的尖叫與發抖。
“立刻給我滾！永遠都不要出現我麵前！”
林冉舒從沙發上站起來，快步的跑到萱兒麵前，將她抱在懷裏，聲音更加冷冽，並且語氣中第一次夾著寒煞。
看向何凡的目光像看敵人一樣，滿臉的陰冷與森然，那眼刀子嗖嗖的飛射著。
何凡深深看了一眼在林冉舒懷裏又叫又鬧的萱兒，靜默了一下，轉動門鎖，邁著堅定的步伐跨過門檻。
當他一隻腳跨出去，還有一隻腳留在屋內時，腳步停了下來，但沒有轉頭，聲音清淡如一杯涼白開。
“記得買些補腦的營養品給她，腦殘雖然治不好，但至少不會惡化。”
話音一落，他邁步而出，將所有的聲音截斷在門內，深深呼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緒，扯上一個淡淡的微笑，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剛走出大門，就碰到了他不想碰到的人。
林冉舒的管家福叔臉上沒有了之前那謙和與恭敬，對看人臉色不在行的何凡看不出他臉上要表達的情緒。
“萱兒的事，我知道了。”
此時的福叔腰板筆直，跟一個威嚴的老者一樣，散發著一股淩厲的威勢，很容易讓人在他麵前產生自卑感。
不過，對於此時的何凡而言，這點威勢根本算不了什麼，這段時間裏，經曆了那麼多，連生死都屢屢碰到，心髒與神經的強度早已今非昔比了。
“我知道你是傳說中的超能者，擁有我們凡人所無法想象的力量。”
然而，福叔的一句話，讓平靜的何凡瞬間生出警惕，目光陡然變得銳利了許多，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不發一言的等待著他繼續。
“萱兒的事，我也有責任，於情於理都不能全怪你。”
福叔卻像沒有感受到何凡的氣勢變化一樣，依然麵不改色的沉著穩定，就連語氣也是平穩而流暢，並沒有因為何凡是超能者而有所忌憚與懼怕。
“但是，我隻有這麼一個孫女，我希望她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過於黑色的事從來沒跟她說過，也一直努力保護著她，讓她一生快樂。”
福叔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何凡，觀察著他的神色變化。
不過，看了很久，也沒看到他到底什麼態度，讓他有些意外與吃驚，因為主家的來曆驚人，背景雄厚，所以他對超能者並不陌生。
以致於知道何凡也是超能者時，並沒有任何的驚訝與忌憚，態度始終如一。
就是因為如此，才讓何凡先前看到福叔時，有些不自在，那感覺就像自己對朋友做了不好的事情一樣，心裏發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