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覺得心理平衡了?”
何凡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嚇得歪頭一個激靈,趕忙討好的施展他那讓人惡心想吐的馬屁神功。
“老大,看你說的,我是那種人嗎?而且老大怎麼會迷失呢,是我口誤,老大英雄蓋世,世間罕有……”
“閉嘴。”
何凡冷不丁的對他喝道,真不知道他怎麼活到現在的,這麼虛假的話也能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
“有人!”
突然,一直沉默的辣花沉聲說道,雙目湛湛,流動著冰寒,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這讓何凡不得不多看他一眼,若他真的沒有開啟超天賦一類的神通的話,那他的靈覺太敏銳了。
“老大,你不知道吧,辣花之所以跟我們混在一起是有原因的,他想變強後報仇。”
歪頭為了將功折罪,悄悄的在何凡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何凡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與外人道的秘密。
而且,看歪頭那有些嚴肅的樣子,肯定是觸及別人心底傷的。
戳別人的傷口,曬別人的悲痛,這是很殘忍的行為,他並沒有這方麵的僻好。
“老大,你不相信嗎?我說的是真的。”
歪頭看何凡不出聲,以為他不信,聲音微微上提。
“既然是同伴,你就悠著點,別老戳人家的傷口,很欠揍的。”
何凡並沒有一絲打聽別人秘密的好奇心。
“老大,你誤會我了,我歪頭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忘恩負義之輩,辣花曾救過我,我怎麼可能戳他傷口呢,我隻是想讓老大幫幫他,因為他的仇人很強大,若無意外,他這輩子都要活在仇恨中,不像個人,你看他是不是冷冰冰的,像具行屍走肉。”
歪頭語氣有些沉重,也有些氣憤,顯然是真的把辣花當作自己的生死兄弟了。
在這個薄情冷暖,利益至上的社會中,居然還有這麼純粹的情義,還真是難得啊。
何凡回觀著自己的經曆,心下突然有些悲涼,從小到大,他幾乎就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
他是不是活得太失敗,太孤涼了。
目光在歪頭與辣花間來回看了一眼,心裏無緣無故的生出一絲羨慕,甚至是嫉妒。
因為他也曾真心待人,也曾拚命想守護住,隻是結局還是一樣,是世道變了,還是真的人心難測。
真心相待換回來的卻是為利益而被拋棄,他不知道是誰的錯。
看多了,期望淡了,真心少了,思想也就變了,想來這就是長大的一種悲哀吧。
“這次來泰山也是為了搏一把,老大,我把話摞在這裏,隻要你能幫辣花,我歪頭把命賣給你。”
此時的歪頭前所未有的嚴肅,讓何凡的雙眼微微眯了眯,看向仔細而認真傾聽動靜的辣花。
“超能者不是想成就能成的,沒有資質,縱使神仙下凡相助也沒用。”
何凡深深的看了歪頭一眼,毫不廢話的說道。
“這個我知道,我敢保證辣花百分百有這個資質,你看他現在的靈覺,是不是很強大。”
顯然,歪頭知道的比他預想的還要多得多,仿佛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博古通今’。
“我盡量。”何凡聞言,不再多說什麼。
“謝謝老大。”歪頭又恢複了那副賤賤的模樣,讓何凡很無言。
其實,他之所以這樣說,並不是被歪頭的話打動,而是因為他在辣花身上看到曾經的自己。
雖然原因不同,但是經曆卻十分的相似,隻不過一個是主觀的,一個是被動的。
何凡沒有什麼血海深仇之類的,他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從記事起就在孤兒院了。
也沒有留下一點信物之類的,茫茫人海,他想找也沒法找。
當然,隨著年齡慢慢變大,他那份渴望見到父母的心已經在長期的失望與孤獨中消磨得所剩無幾了。
縱使有一天,自己的親生父母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他也不知道怎麼去麵對,也許會產生排斥甚至是恨。
不是有句話這樣說的嗎:愛到極致就是恨!
山林一望無際,像巨大的青龍盤踞,綿延向無方,山風瑟瑟,冬季的寒風帶著一股寒煞,像刀子一樣割著人的身體。
“是他們!”
一直觀察著辣花回頭看了幾人一眼,目光在何凡身上停留了片刻,聲音低沉。
“什麼?那個世族嫡係居然追進來了?難道他們也跟我們一樣迷路了?”
歪頭瞪大那張本就不大的眼睛,看起來真的很賤,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習慣性用這樣的神態示人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