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奉天城外誰人阻,縱論天下當王子(1 / 3)

第12章奉天城外誰人阻,縱論天下當王子

文清和張逸房等人,就這樣在軒真營地,盤恒了三個月---

張逸房、常羽春、多睿袞三人,每日忙到天黑,文清倒是偷得清閑,偶爾出去熟悉一下軒真族人的生活方式、日常起居,陪著舅舅金弼軒、母親拜訪一些族中長老。

文清也清楚,舅舅和母親如此做的目的,也是為自己日後回到軒真部落,提前混了臉熟,打下牢固基礎。

這些日子下來,文清也了解到,軒真族人最近幾年實力大增,已超過十萬民眾,於是東王正在丹東地區,鴨綠江邊靠近“朝”鮮的方向,修建兩座城關,一曰“丹東城”,一曰“臨江城”,計劃將部分軒真族人安頓在這兩座城內。

兩城相距百裏,互為支撐,可順便監視“朝”鮮,一旦“朝”鮮方麵有異動,也可作為第一道抵禦的屏障。

目前丹東城、臨江城已然修建的差不多了,年底冬天來臨之前,金弼軒就要帶領部分軒真族人,和中原遷來的部分漢族人,分別遷入丹東城、臨江城。

期間,“朝”鮮方麵傳來消息,說是“朝”鮮王金慢陽剛剛去世,臨終傳位二王子---金喜陽,大王子---金太陽不服,從南方拒詔返回,王太後也是暗裏支持大王子,“朝”鮮局勢開始錯綜複雜起來---

這日,母親雪琴把文清叫入帳內,正色吩咐道:“文清,你也該動身去奉天了,這封信你帶著交給他吧---”

說罷,玉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封提前寫好的信,遞給文清。

“那好吧……”文清苦著臉接過信,小心揣入懷中。

他一方麵想到外麵闖蕩闖蕩,一方麵又不願受到更多束縛,也不知去了奉天,會不會就被關到鳥籠裏了,這幾日正在躊躇之間,是不是在部落裏再懶些日子,側麵也拐彎抹角和母親提,是不是先到帝都洛陽轉轉,再回奉天東王那裏曆練......

知子莫若母,雪琴公主早就看出文清這花花腸子,接著跟文清叮囑道:“為娘怕你這一去洛陽,見到那花花世界,你就找不到北了,把你的銳氣、誌向都消磨掉了,而且,你在帝都洛陽沒有任何根基,你舅舅這個安達畢竟是個王子,你先到奉天曆練一段時間,由他再引薦去洛陽,則水到渠成,於你將來的發展更有利一些---”

“孩兒明白---”文清肅然點頭,心中釋然。雖心有不甘,但知道,自己的母親雖是女流,這眼光卻是獨到,站的高、看的遠---

當晚遂和張逸房、常羽春、多睿袞打點行裝,準備明日出發,前往奉天城。

第二天一早,文清帶著張逸房、常羽春、多睿袞,天還沒亮就起了床,準備不驚動營地中的人,盡早上路。

匆匆吃過早飯,整理好行囊出得帳外,上馬便向外走,剛轉到點將台前,就看金弼軒和幾位長老笑眯眯騎在馬上,立在點將台前不遠處。

“舅舅,您怎麼起這般早。”文清不好意思上前打招呼。

“文清---”金弼軒看著自己的外甥,心中滿是喜歡,眼裏滿是疼愛,嘿嘿笑道:“你小子今日要走,昨日卻遣散了八千兒郎,舅舅我想今日,還是要他們一起來送一送你為好!”

說罷,不等文清搭話,回頭沉聲命人:“給我擊鼓,點兵!”

就聽的“通,通,通......”聚將鼓響,深秋的早晨本來就寂靜無聲,這鼓聲激揚,聲音震天,直傳出數裏之外......

直覺中隻有一息之間的停頓,僅僅這一息之間,方圓數裏內的軒真營地,象炸開了鍋一般,戰馬長嘶,萬蹄奔騰,感覺大地都在顫抖,千軍萬馬踏著秋霜,向鼓聲響起處,氣勢如虹奔馳而來......

三通鼓響畢,8000八旗軍早已在多睿鐸的率領下列陣完畢,竟無一人掉隊,練兵場內鴉雀無聲、隻有偶爾幾聲戰馬的響鼻音......

再看這支八旗軍,雖然裝備一般,也沒有大漢帝國正規軍那般整齊的盔甲,但高大勇猛、精氣十足,雄赳赳、氣昂昂,三千槍兵、三千長刀兵、兩千弓兵排列整齊,早不是三個月前那副懶散模樣,變得殺氣騰騰,氣勢逼人......

明眼人一看就知,這三個月,文清已讓這隻軒真八旗軍脫胎換骨,戰力直追大漢帝國幾支甲等師,將來成為一支無堅不摧的無敵之師,隻是時間和裝備問題。

“嗯!”金弼軒看在眼裏,心中異常滿意,那幾位長老更是老眼泛花,熱力盈眶,感動的就差點給這文清少主跪下---

三個月下來,八旗軍將士和文清早已有了感情,昨日遣散之時,八旗軍將士還不知文清要走,今日一見文清這身裝扮,就已然明白是咋回事了。

“舅舅---”文清也有些感動,扭頭對金弼軒不好意思道:“文清要走,怎敢勞煩這許多人相送!”

“這三個月辛苦你們幾個了,為我軒真部落帶出一支精兵!”金弼軒輕輕拍拍文清肩膀,眼中暮的有些濕潤:“這是你應得的,再說,你已是我軒真部落少主,讓他們送送也是應該的。”

“這是孩兒應該做的!”文清謙遜道。

“常英雄和多睿袞忙活了幾個月,如今要走,我也沒啥可表示的,來人呐---”金弼軒大手一揮,身後行過來兩個軒真兒郎,手裏各牽了一匹戰馬。

“咦?!”常羽春和多睿袞眼前登時一亮,就見其中一匹馬渾身通體如黑緞子一般,烏黑鋥亮,唯有四個馬蹄子部位白得賽雪,背長腰短而平直,四肢關節筋腱發育壯實。

另外一匹馬顏色稍淺,也是一匹黑馬,但有一個非常明顯的標誌,那就是額頭之上有一塊醒目的白斑。

這兩匹馬一看就是千裏挑一的寶馬良駒!

“這兩匹馬,乃是我這三個月從東北精挑細選找來的,並不比文清的赤兔馬差,你們兩個就將就用吧,”金弼軒淡然介紹道,“這匹深黑馬,名叫踢雲烏騅,便贈與常英雄,另外一匹淺黑馬,名叫霹靂的盧,就給多睿袞吧。”

“多謝族長!”常羽春和多睿袞心中大喜,分別騎上烏騅馬和的盧馬,拱手肅然謝道。

他們知道,別看金弼軒說的輕描淡寫,但絕對是花了心思的,用了三個月才在全東北淘來兩匹寶馬,那能是一般的馬嗎?要知道,軒真部落本就產馬,而且是九州大陸數一數二的寶馬產地,隻不過產量稀少罷了。

這哪裏是將就?!有了這般天下少有的寶馬良駒,他們的戰力更能充分發揮出來!

一匹千裏馬到了一個武將胯下,那就變成了他的腿,乃是他戰力的重要一部分了!

見金弼軒贈給了常羽春、多睿袞兩匹寶馬,文清心中著實替他們高興,和自己舅舅之間也沒啥好客氣的,“那,孩兒走了---”也不便說得太多,一拱手,帶著張逸房、常羽春、多睿袞,催馬向營地外行去......

身後,8000軒真八旗將士見此情景,心中感激,在多睿鐸的帶領下,竟一齊下馬拜倒,高呼:

“恭送少主,盼少主早日回營!”

“恭送少主,盼少主早日回營!”

“恭送少主,盼少主早日回營!”

時值深秋,太陽剛剛從地平線冉冉升起,8000八旗軍這一喊,聲振數裏,情真意切......

行進間的文清身形一震勒住馬,平複了一下情緒,頭也不會向後微微擺擺手:“兄弟們,別整的這般傷感,回吧......”前麵,卻已是熱淚盈眶:看來這軒真之事,自己是逃不掉了,不管也得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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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元18年11月下旬。帝都洛陽,南王府。

“父王---”安樂公主滿臉是淚衝進南王房間,一把撲入南王懷中。

“誰欺負你了?!”南王劍眉倒豎問道。

“皇爺爺是不是要讓女兒和親契丹?”安樂公主揚起梨花帶雨的俏臉問道。

“這---”南王虎軀一震:“你如何知道的?”

“外麵早就傳開了---”安樂公主淚眼婆娑說道。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皇帝答應用安樂公主和親之事,還是被傳了出來,想想也是,就是大漢帝國內部不傳,契丹那邊也會傳來消息,耶律德方和耶律晉才都不是省油的燈,這種削弱大漢帝國軍心、民心之事,哪會藏著掖著,早就通過各種渠道,在大漢帝國內部傳播開來。

南王這次匆匆從西蜀趕回來,也是通過西蜀唐家的情報網聽到了風聲,剛剛在皇宮中,還和皇帝據理力爭,但最終還是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在皇帝的執意堅持下,隻能無功而返,剛才回來路上,還在琢磨如何瞞住安樂公主再去父皇那裏爭取一下呢。

“女兒別擔心,父王自有安排!”南王隻能耐心安慰道:“咱們大漢帝國人才濟濟,那耶律雄想進入武舉三甲,也不是那般容易之事!”

其實,他心中清楚,父皇肯定做了兩手準備,盡量在爭取時間,如果屆時尚未完成開戰準備,很有可能會與契丹暫時示弱妥協,放水讓耶律雄進入三甲,用安樂公主和親,以換取大漢帝國更大的戰略空間。

如果真是這樣,無論自己如何阻撓,恐怕真無力阻止安樂公主和親了……這是事關大漢帝國生死存亡的大局,作為傅氏子孫,他唯有遵從父皇意願,服從大局,忍痛犧牲安樂!可真到了那一步,自己如何對得起安樂公主死去的娘親啊!

“皇爺爺不為安樂著想,安樂就自己想辦法!”安樂公主扔下一句話,哭著跑開了。

“這丫頭---”南王無奈搖頭,安樂公主從小嬌生慣養,被自己寵壞了,性格潑辣,天不怕、地不怕,哪會管什麼大局不大局的,她說自己想辦法,說不定真能鬧騰出啥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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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城。

依依惜別母親、舅舅和軒真八旗軍,文清等人踏上北上奉天之路。

自軒真營地再驅馬北上200裏,就是奉天城。

奉天城位於遼河平原的東部,奉天郡的中心,遼河支流-渾河出山口的北部,地理環境及戰略地位及其重要,目前城內人口已然超過10萬人。

因城市為新建,遠遠望去氣勢恢宏,環城長約40裏,城高4丈,磚石結構。有8座城門,城牆與水道相通處設有水門、水閘,城外有4丈寬的護城河。

這一日,11月18日,東北已進入冬天,奉天城外南門,來了一行四人,兩個白臉,兩個黑臉。

為首一人,18-19歲的年齡,身穿中等富裕百姓人家的粗布白袍,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麵龐俊朗,臉如雕刻般棱角分明,濃眉大眼,隻是這眼角間隱隱帶著笑意,神色間有些放浪不拘、玩世不恭的樣子,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輕視,高挺的鼻子,厚厚的嘴唇,胯下赤兔馬,腰間跨一厚背刀。

身後一人,25-26歲左右,白麵書生的樣子,比前麵的小夥子略矮,中等身材,稍微有些單薄,長相俊雅清貴,略帶風霜之色,眼神中卻精華閃爍。俊美之中又帶著三分軒昂氣度,令人一見之下,自然心折。

其後兩人,都是皮膚黝黑,30歲出頭,一人胯下的盧馬,長方臉,一雙劍眉英氣勃勃,高高的身材,身上左肩背弓箭,右肩背一把長號戰刀,那戰刀,半寸多厚的背,超過五尺長的刃,再加一尺半長、粗得嚇人的刀柄。另一人方臉,一雙虎目炯炯有神,和前麵之人一般高,極其敦實,腰間跨一戰刀,手提一杆丈二大鐵槍,騎在烏騅馬之上,如天神下凡一般,威風凜凜。

來人,正是文清、張逸房、多睿袞和常羽春。

文清的寶刀比較紮眼,他用當年斬殺的黑蛇皮,簡單地在刀鞘外包了一層,讓人看著,就是一柄普通的厚背刀。衣著上,母親也提醒文清,出門在外不可穿的太過華麗富貴、太過招搖,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文清本來就對那些綾羅綢緞不太感冒,自小就穿的麻布衣服,玩起來髒了,磕磕碰碰破了也方便一些,也不心疼,現在穿這白袍,已然是質地不錯了,算是平生穿的最好的衣服,還是感覺穿在身上別扭了好一陣子。

“幹什麼的?”城門口立著差不多50人的東北軍士兵,為首一個軍官見文清等人帶著兵刃,伸手攔下。

“我們過來走走親戚,串串門。”文清翻身下馬,嘻嘻答道。

“走親戚?串親戚帶著兵刃幹嘛?有通關路引嗎?”那軍官看看文清、常羽春和多睿袞身上的兵刃,又看他們穿的衣服也不咋地,冷然說道。

“我若是說沒有呢?”文清嬉皮笑臉道。

“若是沒有,你們就得把兵刃留下,出城後再還給你們。”那軍官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態度上非常倨傲。

“把路引給他看看。”文清衝多睿袞努努嘴,他們的路引是金弼軒提供的,都在在多睿袞身上,本來以為文清有金弼軒的腰牌,根本就不需要,所以之前多睿袞就沒打算拿出來,而文清覺得金弼軒的腰牌主要是用於進東王府的,當然沒必要在城門口就拿出來顯擺了。

“就是普通的路引嘛,我還當你們是什麼達官貴人呢。”那軍官一臉不屑看了看路引上的描述,其上隻是簡單的身份描述,並沒有透露文清他們的身份信息,繼續蠻不講理道:“你們就是有路引也不成,這兵刃必須留下來!”

“你!我若是偏帶著兵刃進呢?”文清當時就火了,看來這家夥當城門官當慣了,是不是有點太盛氣淩人了?本來還想拿出舅舅金弼軒的腰牌充充門麵,此時也不想拿了,不給對方點顏色瞧瞧,今後在奉天城還怎麼混?反正自己也不想到奉天城來,若不是有母親嚴令,說不定現在就到洛陽去了呢,東王若是怠慢了自己,正好大家一拍兩散!

“師弟,別誤了大事---”張逸房畢竟要沉穩一些,趕緊拉拉文清衣袖。

“師兄你別管,大不了這城咱們不進了!”文清的倔脾氣上來了。

“哎!”常羽春看看多睿袞,互相歎口氣,知道文清別看平常嘻嘻哈哈的,倔脾氣一旦上來,就是10頭驢也拉不回去。

“想走?!”那軍官這幾曰本來心情就不好,也被激起了火氣,“你們帶著兵刃,我看就是圖謀不軌,現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放下武器,跟我去城內衙門,審審你們到底是何身份!”

“行啊!你能打得過本公子,本公子就隨你去衙門!”文清冷冷說道。

“你一個毛小子,敢跟老子如此說話,還充什麼公子,看來不拿下你,嚴刑拷問,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那軍官怒火中燒,拔出腰間長刀,就衝向了文清,長刀掛著風聲,直奔文清脖頸而來。

“哼!”文清冷哼一聲,這家夥居然不問青紅皂白,就直接下殺手啊!眼看那刀到了身前,文清一側身,從容閃身避過,口中喝道:“平日裏,難道東王就是如此管束你們的嗎?”

“東王也是你叫的?今日我還不信拿不下你了!”那軍官惱羞成怒,隻道是文清僥幸躲過他那一刀,下一刀順勢橫掃文清腰部,那架勢哪是要拿人,分明是要傷文清於刀下。

“你再不停手,我可不客氣了。”文清再次閃身躲過刀鋒。

“你不客氣又如何!”那軍官左一刀,右一刀繼續劈砍,也沒想自己為何使出吃奶的勁,卻沒傷到文清一根汗毛,完全是被氣糊塗了,人就是這樣,一旦發怒,就會失去理智。

“哎!”邊上常羽春和多睿袞再次歎口氣,卻沒有要上去幫忙的意思,他們看出來了,這個軍官修為不高,若是連他都對付不了,文清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我可還手了啊!”文清沉喝一聲,再次閃過對方劈出的第5刀,解下軒轅刀,沒有拔刀,軒轅刀帶著刀鞘閃電般就迎上了那軍官的長刀。

耳畔中就聽“當”的一聲,那軍官的長刀“嗖”的一聲就飛了出去,他是個連長,內力修為隻有武師高階,要說作為連長也不算低了,但和文清武將初階的內力比,那還是差出3階,況且軒轅刀乃是世間少有的寶刀,就是不出鞘,那威力也是非常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