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劍千檁。我是這個名字,又不是這個名字。原本我是劍聖之一的傳人,劍門少主。
劍門地處極端,在最高的山的山顛,上下山十分麻煩,時常有狂風怒號,懸崖峭壁,山勢險峻,斷壁陡峭,稍有不慎定會跌入那萬丈深淵,我在山頂經常聽見駭人的慘叫聲,心裏暗暗發誓絕不下山。母親倒說,這樣的地形對於我們十分有利,隻有心誠學武的人才會入劍門,就算以後後悔了,一旦想到當初是差點付出生命才到這裏的,也不會再多抱怨什麼。
我的母親就是武絕天下的劍靈姬,也就是劍門之主。我從未聽過有關我父親的消息,也曾問過母親,仍舊是一無所獲。便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我也因此一度認為世上隻要一個人就可以好好的活著,甚至懷疑所有的愛情,我可以像母親一樣,健康快樂忙碌的活著,母親一直為劍門操勞,從不抱怨,不過她每天都會騰出大半天時間來陪我,以至於我特別喜歡和依戀母親。我們彼此都知道我們是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了,也是唯一的依靠。
九歲那年。
母親堅持要我隨她下山,說是有要事。我怎麼推脫都沒有成功,還是冒著危險和她下山了,一路上好幾次我都差點掉下去,多虧母親功夫深。原來我們是要去見她的好朋友,我要稱她為曳姨。曳姨有個女兒,曳姨叫她曳兒,曳兒時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清秀的瓜子臉搭配著稚氣的五官,笑起來的時候甜甜的,可以臉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當時我要做什麼如今我也記不全了,隻記得,她回頭臉上連著真切自然的笑,柔聲柔氣的說著:“我叫曳舞。”在初陽的照射下如同天外的仙子一般,年少的我就莫名其妙地把她刻進了我的腦子裏,揮之不去。殊不知,從那個時候開始已經注定我們兩個的命運相連。
三年後,劍門被一群手持三月弧形刀的神秘人給輾平了。黑衣蒙麵,我親眼所見一個幼女殺了我母親,她左手持一把三月弧形刀嬉戲一下子就竄插進我母親的肚子裏,再一看刀不知何時已經拔出,速度快的我看不清,還以為是幻覺,刀尖淋淋滴血告訴我是真的,我才相信是真的,母親身子一軟,倒在血泊裏,我的眼淚抑製不住,心痛的無法自拔,我要殺了她!我腦子清楚的象印著這念頭,我仇怨的瞪著那個女孩,她右手抱著一隻略顯肥胖的貓,它的叫聲仿佛可以撕破黑夜……我身子被四個成年黑子人困住,死死掙紮,還是逃不脫。劍門的人都會武功,若是單打獨鬥他們絕不占優勢,黑衣人用七星斷腸散,肺如撕裂,從內髒開始的痛延遍全身,以十倍孕婦生產的疼痛刺激每一根神經,撕心裂肺。劍門的門徒淒慘的叫,寒蟬淒切,他們卻無動於衷,他們都是我平日裏最好的朋友,家人啊!我沒有任何保護他們的力量,我是他們的少主,眼睜睜看著他們痛苦也無能為力少主!我呼天搶地,不絕如線,連聲音都發不出了。片刻過後,劍門裏橫屍遍野,血流成河,可還沒有結束,為首的抱貓女點燃一把火,劍門四周早已撒滿油和酒,在熊熊烈火中燒劍門灰飛煙滅。我就是這個見證人!
劍門處在最高的山端,時常有颶風出沒。就這樣都沒了,隨著風支離破散,我用盡全力去抓都隻碰到了寒冷的空氣……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殺我,我更不知道我的眼裏是淚還是恨,隻覺得頭很亂,嚎啕大叫起來,但那一刻我明白我要殺了他們,這麼喪盡天良的歹徒,屠我劍門!我必不會放過他們!我的左手忽然很疼,我瞧了眼,不知何時已然裂開了一道口子,散發著詭異的紅光。我納悶著,頭部傳來劇烈的痛苦,蔓延全身。當痛感消失後,我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身體像是要爆炸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刀就在我手裏,我隻有一個念頭——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