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幾人的對話之後,敖丙不由得目瞪口呆,原來今天竟然是蘇妲己臨死的那一晚上。
作為封神榜的重頭戲,蘇妲己自然是鼎鼎大名,名聲之大都不下於薑子牙,主要就是因為此人迷惑紂王葬送了整個成湯的天下。
但是敖丙卻知道此妲己非彼妲己。葬送了紂王天下的是千年狐妖,而非真正的蘇妲己,真正的妲己就在這一夜被那千年狐妖攝去了性命,連魂魄都沒有保全,最後更是連封神榜都沒有上。
其實敖丙一直都對此腹誹不已,不管是女媧娘娘還是闡教的元始、太上二位教主,都不該忽略在整個封神過程中含冤而死的蘇妲己,如果不是借助她的容貌,那千年老狐如何能夠迷惑的住紂王?
如果換做是以前,敖丙身為闡教門人,雖然對此事深為不平,但限於闡教的大計,還是不敢有何異動的,但現在既然已經破門出教,並且下定決心要破壞闡教的圖謀,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事,哪裏還會顧忌這許多?當即就決定出手救下這個可憐的女子。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驛丞已經將房間收拾完畢,便引領蘇護及小姐車轎進入驛館之內休息。
敖丙見狀,便悄悄躲在一旁,化成了一個侍衛,跟隨者車隊進入了館驛之內,由於隨從人多,蘇護也沒在意,隻有先前的那個驛卒見敖丙不知為何竟然裏去,雖然很是驚訝,但也沒怎麼在意。
敖丙隨著大隊伍進了館驛之後,就隨便找了個借口溜到一旁,化成一隻蒼蠅,隨著妲己來到了她的房間。
直到進入內室,敖丙這才真正看清楚妲己的容貌,這一看之下不由的眼熱心跳,暗暗感歎:“果然是那惹禍的妖精,誤國的紅顏。”
隻見佳人年約二八,杏眼桃腮,鵝蛋臉,一雙勾魂奪魄含情目,兩彎柳葉吊梢眉,眼中含淚,恰如梨花帶雨,眉頭緊蹙,正似那病西施。
旁邊有一個俏丫頭,見妲己愁容滿麵,嚶嚶而哭,便走上前勸道:“小姐,不要再這樣了,哭壞了身子卻該如何是好?”
妲己卻苦笑著說道:“我這不祥之人連累合郡臣民遭受戰亂之苦,又連累父兄受君王聲討,對百姓不義,對父兄不孝,就這樣哭死豈不是更好?”
“小姐休這樣說,我常聽人說,當今天子聰明勇力兼備,實在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以小姐的容貌,博得天子的恩寵那是必然的,到時候小姐舉族富貴,再恩澤鄉裏,豈不大善?”
“你這丫頭真是胡言亂語,就我這蒲柳之姿,哪裏能夠談得上猛今上恩寵?再說了,我也不稀罕什麼恩寵,更不稀罕什麼富貴。隻不過是為了父兄和冀州百姓而不得不然。更何況我聽老爺講,當今天子為一女子而輕起戰端,本就不是仁君所為,我以後不得天子寵幸還好,一旦被寵,恐怕就會擔負起蠱惑君上的罪名?這讓我有何麵目見天下群臣?更有何麵目見我父兄和冀州百姓?”
妲己說完之後,一臉的憂色,默然半天,忽然說道:“鯀捐,幸虧有你跟隨,才能讓我在深宮寂寞中稍稍得到些許安慰,如果沒有你的話,恐怕我真的一天也呆不下去,以後我們之間就以姐妹相稱吧。”
鯀捐連忙跪下來說道:“婢子哪敢如此?將來小姐被天子寵幸,要做娘娘的,婢子隻不過是一個貧賤家庭的丫頭,承蒙老爺和小姐不棄,這才有了一條活路,婢子願意終身侍奉小姐,以報答老爺和小姐的大恩,至於小姐方才所提,打死婢子也不敢有此奢望。”
妲己連忙扶起鯀捐道:“且休要如此說,你我之間十幾年,早已情同姐妹,這一次你隨我一同進宮,無異於以身飼虎,如此情義,就算稱一聲姐妹又算得了什麼?”
“既然如此,那婢子就僭越了。”鯀捐說完之後,就對妲己行禮,口聲姐姐。
妲己這才回嗔作喜,認下了鯀捐這個妹妹。
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鬟前來稟報,說是晚間開飯,請貴人前去用膳。
妲己應了下來,便拉著鯀捐前去用晚膳,卻正趕上鯀捐有些不舒適,便告了個罪,晚行一步,妲己笑著答應了下來,便先去用膳。
卻說鯀捐在妲己房間內,笑容忽然間間凝固,然後忽然對著敖丙的方向拜倒,口稱主人。
敖丙不由大吃一驚,以為自己的行藏被識破,剛有異動,卻見身後大袖飄飄的遁進來一位道人,竟然就是申公豹。
申公豹對著鯀捐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鯀捐,我的奴仆,你且記住,以後你就要承擔起監視妲己的重任,一定要想辦法讓她多造殺孽,殺的人越多越好,地位越高越好,一將功成萬骨枯,我們之所以能夠取得天下,首先就要從宮闈的殘殺開始。更何況那妲己今日已是命終之時,你以後所監視的,乃是一千年老狐,雖然仍化作妲己的模樣,卻是害她性命的仇人,你自幼與這妲己情深,自不會對她講情麵。隻要你此事做得好了,將來少不了給你一個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