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彈弓在下(1 / 2)

單手將潑皮舉起的阿坤打量著這隻藏著黃雀,雖然臉龐稚嫩,但個頭卻是如此之高,以至於很高的他都不得不仰視。一股寒風刮起,兩人卻都隻是感到一股涼爽之意,畢竟對手不弱。

“放下他”袁霸指著潑皮道。

阿坤有意思的看著對方,道:“為什麼聽你的?”

“因為他死了,你就沒有什麼可以威脅我的了,那樣的話,你的目的就完全沒法實現”潛意思就是休想單獨從我嘴裏得到消息。

都說女人胸大無腦,男人大個易傻,額,這又是什麼邏輯。阿坤看著眼前這個年齡顯然不大的大個,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而來?”

袁霸很誠實的回應道:“我們隻做了一件事,那麼你當然隻能為那事而來,不然就是一場誤會了”

阿坤笑了一聲,肥胖的臉蛋抖了抖,眯著刀子般的眼睛道:“你很聰明”

袁霸摸了摸腦袋,傻笑道:“你是第一個這麼誇我的人”

阿坤將昏迷的潑皮扔在地上,腳踩在對方心髒處,道:“怎麼發現我的?”

袁霸指了指上麵,道:“我一直在上麵藏著,並沒有發現你,隻是等過段時間才出來,以防萬一。那你又是怎麼發現我的?”

阿坤指了指地上的煙頭,道:“李來超才消失幾天,一個人抽這麼多煙,簡直找死,而且他的牙齒還很白,不可能抽那麼多”那個他自然指昏迷的潑皮,而有意提起李來超的名字也隻是想確認一下,其實他也不十分確定是不是找對人,隻是查了下李來超最近得罪過什麼人。在得知陳母的情況下,他就覺得有些蹊蹺了,發生這麼大的事,那一家人怎麼還沉得住氣,於是自己開始一人守候在那。至於為什麼親自去守,因為他是去殺人的,而不是去救人,以至於一路跟到這,他也並沒有通知什麼人。

有點他不知道的是,潑皮這是唯一一次去醫院,卻恰恰被他遇到,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一番簡單的交談,兩人都對彼此生出一股欣賞之意。袁霸的欣賞是佩服,阿坤的顯然是對人才這個詞的認可。

二十一世紀什麼最貴,當然是人才,所以阿坤有些惜才的試探道:“我們都是各為其主,你說有沒有可能共事一主?”

袁霸搖頭道:“我沒有主,我隻有朋友兄弟”

阿坤一愣,不過袁霸繼續道:“可以的,我們做朋友”

阿坤胖臉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沒有說出自己的理由,但很顯然是拒絕了對方的邀請。

也許這就是惺惺相惜之感,跨越了年齡跨越了敵友。但精神的交流完畢後,自然就是拳頭的交流。為了表達對對手的愛惜,阿坤決定不用槍,要用拳頭活活把他打死。袁霸沒有那麼多念想,沒有想過打不過怎麼辦,是不是該跑了,也沒想過是不是因為潑皮在這,一定得死戰到底,又或者是不是該打打遊擊,拖延時間,以便於等待陳方圓的到來。他腦海裏隻想過師傅的一句話——過手如登山一步一重天,而以他一根筋的性子,既然上了山,哪有不登頂的道理。不過這些在阿坤看來,就是為朋友拚死一戰了,果然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心中地位又有上升,但他的拳頭卻是更加有力,這樣才顯得他的尊敬。

兩人的戰鬥好比獅子與老虎的博弈,有時獅子贏有時老虎贏,雖然獅子輸多點,但稍有疏忽,老虎照樣會倒下。在速度方麵,袁霸不及阿坤;在力量方麵,也稍微遜色,好在年輕,後勁更足些;但在精神麵上,袁霸就超出很多,時時刻刻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他阿坤不過是為了趟差事,顯然還是惜命得緊。沒一個很好的理由,誰不願活著呢,所以戰力隻能使出個七七八八,一時間,兩人鬥個旗鼓相當,各有所傷自然沒法避免。

袁霸不急,因為時間長了,反而對自己有優勢,一是自個年輕,能堅持,二是陳方圓或許在某個時刻就跳出來,當然這個他沒做多大指望。至於對方有沒有後援,他沒有做考慮,倒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在現在都打的這麼吃力的情況下,如果還胡思亂想,可以預料他會敗得多慘。他必須保持這樣平穩冷靜的心態,用鴕鳥將頭埋在洞裏的方法逃避危險,或許不是一個聰明的方法,但絕對是一個智慧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