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大可以先下去,然後回到營地裏找人來幫忙,可如果那樣,等我把人找來的時候曹淩歆怕是凶多吉少了,再說她花了這麼大的功夫隱瞞了一幫人來到這地方,肯定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我這樣不就是給她拆台嗎?在哈爾濱見過這女人後,我就一直挺懼的,凡是還是少惹她比較好,事到如今隻有硬著頭皮上了。
我翻遍身上的衣兜,最後找到一個壓縮餅幹的盒子,還是麵具男當初給我們的裝備。這盒子是鐵質的,我沒舍得扔,如今算是派上了用場,我瞅準機會朝著遠處的樹叉使盡全力一扔,隨後立刻縮回來一動不動觀察著周圍的情況,隻聽“砰”地一聲,樹叉上的一個鳥窩被我砸了下來,兩隻海鷗一樣的鳥被驚得四處飛去。
可除了稍稍加重的“噠噠”聲,四周又回歸了平靜,唉我去!這不對啊,按照我的劇本,那上麵的東西應該順著聲音的方向衝下來才是,這時我靈光一現,感覺這聲音有點熟悉啊,該不會是那個?
上船的時候我看了他們提供的一些資料,其中就有摩爾斯電碼和一些術語表示方法的介紹,這種通訊方式發明於19世紀四十年代,簡單易懂,二義性小,對現代軍事戰爭和日常生活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雖然至今在某些領域已經被其他更為先進的通訊方式所取代,但它在生活中和一些其他條件不允許的領域依然有實用。
我仔細聽那陣“噠噠”聲,一短一長又一長,“SOS”?這是摩爾斯電碼裏的求救信號!難道是曹淩歆遇到什麼麻煩,又因為某些原因不能說話,來用這種方式來向我求救?
“噠噠”聲有些小了,難道她快不行了?我一咬牙,心說死就死吧,把匕首叼在嘴裏,立馬往上爬去,最後當我在樹葉間看到曹淩歆的時候,心下舒了一口氣,剛想上去問你開什麼玩笑,就見她眼色直往我後麵瞄,神色焦急,像是有什麼極端危險的東西在我身後。
我被嚇得一時間不敢動彈了,再看曹淩歆,我這才發現她的脖子上纏了一條綠色透明的觸手,難怪她說不出話來,這他娘的不是老朋友了嗎?才過了幾天我怎麼會忘記差點在幽靈船上要了我的命的千手鬼藤?
身後一陣冷風襲來,我心說好家夥,這是閻王爺點名來了,樹頂擱腳的地方太小,我行動不便一下子中了招。脖子和腰部纏上了兩條觸手,我雖然見識過它的威力,可到底還是沒有親自體驗過,這回可是吃到了苦頭。
隻覺得那邊一用力,我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一下子倒了下去,要不是因為這裏的枝葉特別茂密,我非得從樹上掉下去不可,要知道這裏足足高出地麵十米,無論是摔死還是吊死可都不是我想要的。
在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曹淩歆的身後,那裏有一個巨大樹洞,而那些觸手就是從裏麵出來的,曹淩歆一隻手支撐著身體,好不讓自己被觸手拖到裏麵去,另一隻手拿著一支強光手電,顯然那陣摩爾斯電碼就是她用這個手電敲擊樹幹發出的。
那觸手的力量我已經體會到了的,可她還能堅持這麼久,顯然是個練家子,不能說強過師父、麵具男這個級別,但是和隊伍裏的普通護衛相比還是要強出好多。
唉,這小娘們怎麼這麼變態,可還沒等我豎個大拇指表示一下,就感覺腰上的觸手一用力,我掙紮無果,被直直拖向洞口,粗糙的樹皮把我背上劃了好多口子,最後多虧了有曹淩歆堵在那才沒把我拖進去消化掉。
“你,你個混蛋。”曹淩歆臉色發紅,顯然被我壓在上麵有些吃力。
我忍著嗓子的疼痛,有些尷尬的說:“別啊,兄弟我是來就你的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