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回是真完了吧?可一陣極度的頭痛與暈眩卻在提醒著我自己還活著,我能感覺到自己可以正常的呼吸,這說明我已經脫離了水麵,是李淩宇救的我?那我現在又在哪裏?張文他們又在哪裏?我想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上好像掛著千斤重擔,之後意識又是一沉昏睡了過去。
這一睡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知道自己是在夢境裏,巨浪拍下後我掙紮著浮在水上,不遠處有一隻救生艇,上麵站著好幾個人,可我卻沒辦法看清他們的臉,他們對我喊著什麼,可在如此近的距離我卻一句話也聽不清。
我想遊過去,可是任憑我拚命地劃水還是沒法前進半步,而且從水麵下好像有無數的手一樣把我往水裏拉,我大喊著救命,可救生艇根本沒有往我這靠的意思,我正急著,就聽後麵有人附在我耳邊說:“請等等我。”還是個女人的聲音。
我心說等你奶奶個球啊,老子小命都要沒了還他娘等你?……等等!我腦子裏突然一陣清明,不對啊!這裏怎麼會有女人?我這是在哪啊?張文李淩宇呢?還有這裏哪來的救生艇?一個個疑問讓我的大腦再次疼了起來。
我脖子一涼,竟然是一雙冰冷到骨子裏的手!我腦子裏立刻出現了無數女水鬼的畫麵,被泡得蒼白到沒有血色的臉、沒有瞳孔的眼睛、還有長到離譜的舌頭……
媽的,老子是惹你了?兔子急了還蹬鷹呢,我隨我爺爺的性格,骨子裏有種野性,一旦被逼上絕路就要玩命,上中學的時候花生惹到了學校邊上的“鐵路幫”,我為了救他一個人挑了一幫小流氓,並不是我武力多麼過人,靠的隻是那股不要命的勁兒。我也不想回頭看看那是什麼東西,省得惡心,張嘴就是一咬,你個浮漂還想找你古爺爺當替死鬼?小爺和你拚了。
誰知我剛咬下去就覺得臉上一疼,意識也漸漸恢複,就聽邊上有人說:“我的媽哎!古大哥還好這個?”我一聽這不是張文的聲音?一睜眼正好對上了曹淩歆有些慍怒的臉,心說不會吧,我夢裏那女鬼是……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那個,好久不見啊,曹領隊。”
“嗬嗬,是好久不見了。”她說著話的同時揉著手,“你屬狗的?”
我看張文在一邊偷笑著,狠狠瞪了他一眼,回過頭滿臉堆笑:“你可別見怪,我就是餓了,夢裏也分不清是什麼……”我當然不會說是水鬼浮漂,就連我現在一想也是夠瘋狂的,正常人誰能去咬那東西?說出來還不得讓人當成變態?
“哦?”曹淩歆把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隨即狠狠揪著我的耳朵,“這是豬蹄還是雞腿啊?”
“哎哎哎!您手下留情啊!”這女人可是能生撕千手鬼樹的可怕存在,我可怕他一用力把我弄成一隻耳,討好道:“這話講的,曹領隊這纖纖玉手怎麼可能是豬蹄,再不濟也是鳳爪啊……”
我有些奇怪,她不是被道甲給抓住了嗎?這會兒怎麼會活蹦亂跳地出現在我跟前,還有這裏又是哪?我看了下四周,發現這是個不大的土坯房子,裏麵沒有什麼家具,隻有張不大的木板床,還有些石頭墩子,大概是頂替座椅之用,角落裏搭著一個簡陋的灶台,地上鋪的都是雜草,簡直和古代的監獄沒什麼兩樣,唯一新奇的隻是這房子是六麵牆壁,要知道為了合理的利用空間,建築曆來都是都是呈四邊形,不知道這又是什麼用意。
我想坐起來,卻感到頭一沉,疼得十分厲害,看來是被雨水泡到著了涼:“我說,曹領隊,這裏是哪啊?我有點懵,你給我講講。”
“你說這?我們的目的地啊。”我聽她一說,心裏一驚,“你說這是‘墨菲古城’?”
“是啊,還要多虧你的那個朋友。”曹淩歆說,我的朋友?是啊,這房子裏就我們三個人, 那李淩宇去了哪?還有什麼叫多虧了他?
“他人呢?”我問,他娘的,這小子該不會是不辭而別了?他可是答應好了要幫我們救人的。
“他說自己還有事就先走了,你身體還沒有恢複,咱們現在這待一會,等下咱們再來商量下麵的事。”說著給了我一塊壓縮牛肉,“這是我們現在最好的食物了,你可別嫌棄,我都沒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