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時間去確定這夥進入溶洞裏的人馬是屬於李承嗣或是李淩宇他們的哪一方,因為身受重傷的三阿公已經是危在旦夕了。
我拔出匕首,艱難地切斷了剛才不知如何綁住我雙腿的繩索,然後跌跌撞撞地跑到二人的近前。
隻見嚴懷念正橫倒在一旁,口水糊了一臉;不過呼吸還很英文,看來他也隻是因為脖子上中的那記手刀和蠱狐力量對於神經的刺激暈厥過去了而已。
棘手的是三阿公,失血過多加上長時間的窒息,他的整個人已經是臉色蒼白、氣若遊絲;如果不是知道他的體質和身手,我實在是找不出他和那些病床上油盡燈枯的老人們的區別。
在他那柄苗刀的鋒刃之下,就是換成鱷魚皮也得是皮開肉綻,更別提是人類的血肉之軀了。
這一刀直接從他的小腿肚子斜著滑了過去,傷口足有七八厘米。幸虧是沒傷到骨頭,否則這條腿怕是要保不住了。
我從懷裏拿出師父給的止血丹藥,用手碾碎了塗在他的傷口上,然後又撕了塊稍微幹淨些的衣服包紮起來。
以我的體力,根本不可能帶著他們兩個一起走,更何況這外麵還有一層結界存在。
我頹然的坐在地上,心中直罵娘,這次是走不了,希望來人不是那做夢都想弄死我的李承嗣。
耳聽著那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髒幾乎提到了嗓子眼,連大氣也不敢出。
這種感覺,就像被人捉奸在床,然後躲在衛生間裏,聽著家裏男主人挨個角落的翻找。
等了一會兒,就聽他們好像在橋頭研究著什麼,可能是由於環境的關係,聲音被壓得很低,嗡嗡隆隆,就像一群螞蜂在叫。
我心情十分急躁,就在同時,隻聽頭頂傳來了一陣鐵索滑動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從溶洞頂端滑落下來。
我心裏“咯噔”了一聲,心說這又是什麼情況;下意識的抬頭去看,然後整個溶洞就突然亮了起來!猶如白晝。
長時間處在地下,我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環境,這一下刺激非常的強烈,感覺眼球都要爆了。
我痛呼了一聲跪倒在地,就聽橋頭的人群中有人大喊:“我的乖乖,小哥這下可真他娘的帥。”
嗯?
這是胖子的聲音!沒有錯,我聽得真真切切;他娘的,你小子還沒死啊。
狂喜之下,我手捂著臉,強眯著眼睛,再次艱難地抬起了頭,就見溶洞頂端是同樣的一具黑色石棺,正被鐵索懸吊著緩緩垂落到低空。
平台周圍縈繞著層薄霧一樣的淡紅色結界,身穿潛水服的李淩宇正背著一具樹俑,腳踩著一根橫跨溶洞的鐵索跑了過來。
看來這才是運送樹俑到這座平台的真正通道。
我和三阿公的照明設備有限,加之剛才的環境又太過黑暗,所以這些細節都沒有發現。
光線是從洞頂照射下來的,難以想象,這竟然是一整麵玻璃幕牆一樣的頂棚,陽光直射進來,不由得給人一種回到現代都市中的錯覺。
溶洞的四壁平整光滑,上麵雕刻著大量的符文,線條的密集程度,饒是神經大條的我,也是看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