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了大量的麵粉類食物,外加剛才逃命時劇烈的有氧運動,僅僅一瓶五百毫升的農夫山泉顯然是不夠喝的。
我丟掉見了底兒的水瓶,直覺得更加口渴難耐。
之前我在一本雜誌上看過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人在沒有飲水的情況下硬是從沙漠中頑強逃生,而支撐著他的,隻是顆被他一直藏在懷裏,已經有些發黴的青蘋果。
人這種動物真的奇怪,有些時候,往往是由心理層次的影響力占據主導。
我汗流浹背,被冷風一吹,滋味說不出的難受;我瞥了瞥路邊的反季節大棚,心說這真的是迫不得已,隻能再做回違心的事。
十分鍾後,我滿身泥土的爬上了公路,身後是陣陣狗叫和看地老頭的叫罵聲。
“你個死雞崽!站住……”
我搖頭苦笑,要是讓人知道堂堂古鐵柱的兒子幹這小偷小摸的勾當,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可能是老天爺覺得這幾次把我玩得太慘了,等我艱難地用石頭劃開塑料薄膜,然後摸黑鑽進去的時候,先是被腳下的一個圓形物體絆了一下;當時我還一驚,以為是人頭,可隨即我就意識到不對,這又不是古墓,哪裏來的人頭?再仔細一瞧,原來是種的西瓜。
……
李淩宇好在是沒有再為難我,離著好遠,就能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公墓門口。
“等好久了吧,嚐口瓜解解渴?”我遞上一塊西瓜,獻殷勤道。
“不用了。”李淩宇擺了擺手,然後轉身朝公墓裏走去。
我按罵他不識好歹,兩口吃光了西瓜,然後把瓜皮往後一扔,跟了上去。
“來了啊?”在山腳下的一間樣板房裏,一個枯瘦如柴,臉上滿是皺紋的老頭朝我們打著招呼,“我可有些日子沒見你了,再晚點,你可就得到山上麵找我咯。”
我探頭看了看,隻見屋子裏除了一張床單已經有些結痂了的鐵架床,隻有一些簡單日常用品,不過年頭是有些了;真是沒想到,這麼荒廢老舊的公墓裏還有守墓人。
他們兩個人好像認識,就見李淩宇從兜裏拿出疊錢放到桌子上:“辛苦你了,東西都準備好了?”
老頭咳嗽著,聲音像破了的風箱:“放心,都是硬家夥,老頭子我這些年的存貨可都拿出來了。”
“反正你也沒幾年可活了。”李淩宇冷笑了聲,語氣冷漠,“等你死了,我會給你收屍。”
“那可真得感謝你了。”老頭喝了口燒酒,不再理我們。
……
“淩宇大哥,這人誰啊?”我好奇道。
“將死之人。”他似乎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下去,逐漸加快了腳步。
我有些悻悻然,但也不好再問;隻是,能和李淩宇有交集的人,注定不會普通。
午夜跑到荒山墳地裏,的確是件很作死的行為,可對於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我來說,還是太過小兒科了點。
我按照師父教給我的方法調整氣機,心神入定下,胸口的陰陽輪回丹逐漸亮起,藍轉紅時陰轉陽,光芒流轉變換,玄妙無比。
之前還隱約出現在我餘光裏的一些黑影,轉眼間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