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我已經好久沒有回過哈市了,記憶中,東城區的建築工地應該就在車站附近。
我就這樣一直往那邊走著,倒不是打不著車,隻是我得好好利用天亮之前的這段準備時間思考問題。
記得當初回老家奔喪的時候,老爹就和我有談過,說這是片黃金區域,一定得拿下。
作為發展中國家的華夏,城市化的腳步在短時間內是不會停止的,而隨著城市化的推進,政府機關和學校等職能部門也會慢慢遷移到這邊。
對於有著雄厚的財力基礎,不計較短期資金回報,並且在黑白兩道都有著紮實根基的老爹來說,這的確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不過,也正是因為誘惑力太大和他過於自信的關係,同時進行著幾個項目的集團實在是有些急功近利了點,大量的投資不得不依靠貸款,以至於出現了資金鏈斷裂的問題。
不同於早年單槍匹馬打天下的時候,走上洗白道路步,步入正軌的公司,穩步發展的同時也伴隨著股權的稀釋,這是普遍的市場規律,很正常的事。
可如今老爹進了號子,在頭腦靈光的人眼裏,已經是萬劫不複,必死無疑了。
於是乎,失去了定海神針的集團,內部必定是人心浮動,平日裏畏首畏尾的競爭者們也沒有了束縛。
這就像是一塊放在草原之上的鮮肉,勢必會引來各方“諸侯”的爭相分食。
更加讓人擔心的是,根據我和老爹以往的交談,總裁辦的那幾個家夥都是野心不小之輩,而且個個都是人精,除了老爹誰也管不住,一旦被人買通或者是沆瀣一氣,後果不堪設想。
來自內部的威脅總是最可怕的,憑他們手上的股權和能力,足可以掀起不小的風浪,甚至會把這艘巨輪掀翻也說不定。
我揉了揉太陽穴,隻覺得一陣的頭疼;老爹拚了大半輩子打下的江山決不能易手,更何況還有我這個親兒子,總不能便宜了外人。
隻是就像阿豪說的那樣,我不是行內人,根本就是無從下手;而且我和那些股東們甚至麵都沒見過,即便知道眼前的人是古鐵柱的兒子,人家也八成是不會聽我的,畢竟現在不是封建社會了。
看來隻有找那個人了……
工地已經停工了好幾天,現在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露天的設備都蒙上了厚厚一層積雪。
“這可真夠淒慘的。”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三小時前,我接到了曹淩歆從北京打來的電話:
“怎麼樣,是不是王蛇那小子?”我有些急切的問道。
“你直覺挺準的,托人我調查了一下,這事八成和他脫不了幹係。”電話那頭的曹淩歆聲音有些疲憊,“沒想到他能恨你到了這種程度,竟然不惜把一個省會城市的市長拉下馬。”
“我靠,人家變本加厲,還不是因為你?”我抱怨道,“大姐頭,你得救救我啊,我們全家可都是因為你遭的罪。”
“行了,我知道。”曹淩歆輕笑了一聲,“令尊的安全,我給你打個包票。”
有了確切的答複,我心裏一安:“那什麼時候放人啊?”
“這就不好說了,我現在也是焦頭爛額。”曹淩歆歎了口氣,“爺爺剛做完手術,他醒來前,我得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