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距離我們的兩界島之行還不到半個月,聽張文說,當時劉教授正帶著他和蘇小潔在內的六名學生在渤海灣附近實習。
我國是名副其實的海洋大國,進入二十一世紀以來,有關海洋資源的開發,越發被國家重視,而海洋生物的價值更是占據了其中很大的一個方麵。
劉教授主攻海洋生物學,年輕有為,在所學領域有相當的話語權;張文他們幾個是他的第一批學生,師生之間感情很好。
對於劉教授,我的印象還是很深的,在兩界山上,石頭道甲突然襲擊了我們的隊伍,當時的他才剛剛蘇醒,行動不便,危急之中難以自保。
在那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想來如果不出現奇跡的話,劉教授八成是已經遇難了。
而且他和曹淩歆之間似乎還有什麼隱情,總之是個很神秘的人;也許是先入為主的關係,我對他的印象並不好。
當然,在張文的心裏,劉教授的位置是非常高的,講到這,他不禁眼圈泛紅起來:“實習的話,也就是打撈些生物樣本,我們雇了艘漁船,在海麵上停了兩天……”
科學研究本就是一項枯燥繁瑣的事業,像張文他們更是要時常出海,艱苦和寂寞是免不了的,好在幾個學生的天分很高,加上這次又有蘇小潔這個乖乖女在,小夥子們幹勁很足。
誰知,到了第三天下午休息的時候,船老大突然驚叫著跑進了船艙,眾人奇怪,問他怎麼了。
船老大臉色驚恐,說漁網裏撈到個人。
“死人?”我脫口而出道,既然是在漁網裏撈上來的,那肯定是活不成了。
大海裏每年淹死的人可謂不計其數,可很少有被打撈起來的,因為海洋裏食肉動物和微生物的密集程度要遠遠超過陸地,一具屍體,很難保存太久。
“不,不是。”張文滿頭大汗,手上的筷子有些顫抖,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倒了半杯酒,讓他繼續。
要說在廣袤的大海裏撈到什麼都不算奇怪,可要是撈到個人,這事情就大條了,幾個膽小的學生當場嚇得臉色慘白。
劉教授也是神情凝重,他畢竟隻是來搞教學的,發現了一具屍體,肯定要上報給沿岸的海事部門和警方,原先的計劃注定要泡湯了。
誰知船老大卻說:“那個人很奇怪,總之,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將信將疑中,劉教授帶著兩個膽大的學生來到了甲板上,其中就包括張文,到了地方,船上的幾個水手正在魚箱旁邊抽著煙,神色非常怪異。
這時已經是黃昏,離遠就見一個人形的東西正躺在漁網裏,夕陽下的餘暉下,竟然詭異的閃著金光。
這個人確實很奇怪,準確的說,這根本不是人,倒像是一具仿真的冰雕,因為它的身體上正冒著絲絲的白氣。
隻是哪裏會有這麼逼真的冰雕?而且泡在海裏那麼久,也早該融化了才對。
當時一直縮在後麵的張文壯著膽子湊近了些,而隨後的一係列發現,讓他至今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