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一起上來的,還有兩個身材勻稱的年輕人,腳步沉穩,氣息厚重,而且是新麵孔,估計是護衛隊剛從其它部隊裏吸納過來的隊長人選。
“都辦完了吧?”徐挺朝我點了點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我點了根煙,整個人窩在沙發裏,沒有搭理他。
“小古兄弟,這次多虧你了,吳所長那邊很是欣慰啊。”他看了眼昏睡著的蘇小潔,擺手對身後的人說道,“把它抬走吧。”
“你們幹嘛!”張文觸電一樣的站起來,瘦弱的身體橫檔在兩名部隊精英之前,雖然氣場懸殊,卻是毫不畏懼。
“例行公事,請你配合。”其中一個年輕人禮貌的笑了笑,聲音冷漠,就要伸手去推。
“出去!這是私闖民宅,你們沒有抓人的權力!”張文並不給他麵子,一拳把對方的胳膊打了下去,聲音歇斯底裏的喊道。
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過來,可我還是默默地抽著煙,沒有說話。
“嗬嗬,私闖民宅。”年輕人這一次笑出了聲,隻是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諷刺意味。
下一秒,就見他閃電般的起腿,張文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悶哼了一聲,便被整個人踩在了地板上,動彈不得。
到底是部隊裏的佼佼者,動作幹淨利落,直奔要害,這一招要是用足了力,普通人怕是得在床上躺半個月之久。
“隻要我沒死,就不會放你們過去!”張文用還能活動的雙手死死的抱住對方的小腿,喉嚨裏發出野獸一樣的低吼聲。
“不知好歹。”年輕人有些惱火,大腿上的肌肉同時緊縮了起來……
“夠了!”我吐出最後一口煙,坐直了身體說道,“他是我的朋友,放開他。”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年輕人猶豫了一下,還是不甘心的抽回了腳,悻悻然的退到一邊。
“小古兄弟。”徐挺皺了皺眉,走到我身邊耳語道,“我們時間緊,你好好勸勸他。”
“是你自己時間不多了吧。”我冷笑了一聲,“徐領隊,以前我一直很尊敬你,可你這樣,很難不讓我往別的地方想。”
“胡說!”老頭子一聽,拉下臉說道,“我可以告訴你,我徐挺是一個純粹的無產階級革命者,不會做老孫那樣的事;你知道這“海縛祭”裏的冰人,對醫學研究有多大的意義?”
“沒用的,僅僅一具冰人,根本沒有任何的研究價值。”我搖了搖頭,“與其那樣,還不如開掘羅布泊下麵的遺跡廢墟來得更實在;老徐,我知道咱們可以把事情壓下來,不如放過她吧。”
“可她,她是個活死人啊。”徐挺麵露無奈之色,坐下來語重心長的說道,“做咱們這一行,最要不得婦人之仁,你得清楚,人死不能複生,這是自然的法則;
我也算見多識廣了,可這幾十年來,從沒聽過有哪個活死人是能真的長久存在的,它們隻是在偽裝自己,不肯承認死去的現實罷了。”
“這點你可以放心,張文他們隱瞞的很好,隻要你們不多嘴。”我繼續堅持著,“而且,那顆冰人的心髒非常神奇,除去改變了當事人一些日常習慣之外,可以說雖死猶生,你不能說她是活死人,這種狀態應該重新定義。”
“……好吧,可這件事我做不了主。”徐挺歎了口氣,他也知道再爭執下去沒什麼意義,而且容易傷感情,於是拿出手機撥通了吳所長辦公室的電話。
“怎麼了小徐?”
“嗯,是這樣……”徐挺組織了一下語言,把眼下的情況告知給他。
“胡鬧!讓他接電話……”即使沒開免提,我也能隱隱聽見電話裏傳來的吼聲,這和第一次見吳所長時,他給我留下的和藹印象大相徑庭,不過能在這種部門裏擔任一把手,哪能是個老好人?
“給你。”徐挺把電話遞給我,帶著人退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