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三天後回的深圳,研究所的那棟老舊辦公樓很少有外人進出,連清潔工都是專門的,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我這剛唱了出兒逼宮的大戲,再見吳所長他們幾個老同誌,麵子上難免過不去。
何況我確實是無事可做,檔案室裏破譯的文字資料本就不多,幾天下來,早就看得七七八八了,大多是一些對於當下形式無關緊要的內容,意義不大;京城雖然繁華,隻是長時間的勞心勞力,早就讓我沒什麼玩心了。
臨走前,我特意到醫院看了眼陳耀,他身體素質好,搶救之後意識已經恢複了,小夥子性格很冷,話不多,我告訴他張文已經安全了,不必擔心。
師父到底是年紀大了,兩次隨隊深入險境,力戰強敵的同時還要照顧我的安全,幽靈船上甚至使用了禁術;這次回來,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她要比幾個月前衰老了十幾歲的樣子,這讓我十分愧疚。
不過她老人家並不在意,說這都是命,隻要你們這些後輩能好好的,她少活幾年沒什麼;而且正好早點把店交給女兒打理,自己好享受晚年。
嚴懷念被師父送入了深圳大學,這小子興趣廣泛,讀書很刻苦,聽說在圈子裏得了個小神棍的稱號,頗受歡迎;而且有師父的關係,聽課自由,好不愜意。
不過我看得出來,他並不快樂,三阿公的死,注定是他心底無法抹去的一道傷疤。
我每天堅持著訓練,雖然不想承認,但我一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李淩宇的行動不會順利,這身本事一定會有用到的時候;把財產投入老爹的公司,把德生軒托付給張文,未嚐沒有交代後事的一層考慮。
那座公墓我又去了幾次,隻是神秘的守墓老人已經不見了,山腳起了座新墳,無名無姓,也許,他是真的死了吧;塵歸塵,土歸土,這世上總有你不知道的秘密……
安逸下來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六個月過去了,距離我在沈陽的鋪子裏見到三阿公,已經過去了接近一年的時間,回首往昔,一切如夢似幻。
曹老爺子的“前世預言”果然成真,朝野上下,眾多天之驕子一樣的人物鋃鐺入獄,幾天前,津市發生了大爆炸,廠區居民死傷慘重,轟動全國;
李淩宇的消息一直沒有傳來,理論上,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去哪也該有個結果了,不過我選擇相信,因為他種人是絕對不會食言的。
這期間,我作為研究所的新任領導參加了幾次地方組織的考古發掘,整個過程有驚無險,相比於之前的兩次,實在是平淡了太多。
直到這天,正在老金家飯館裏吃飯的我,突然接到了花生打來的電話……
“老古,快,快來,有情況!”我被震得耳膜生疼,引得邊上吃飯的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我尷尬的笑了笑,壓低聲罵道:“老子沒聾,有屁快放。”
花生嗬嗬一笑:“告訴你,事情可和天洞人有關,不聽算了啊。”
我心裏咯噔了一聲,心說是李淩宇回來了?不對,要真是的話,他就直接說了,可那又會是什麼?
我掏出張一百塊拍在桌上,喊了聲小翠結賬就小跑著衝了出去,後麵還有人議論,說這小子是債主找上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