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我留了凱叔的聯係方式,退房離開了。
研究所的檔案室存放著不少考古隊這些年來從世界各地的天洞族遺跡裏發掘出來的文物,但具備蠱狐形象的始終隻有一件,便是最開始曹淩歆請師父出山的時候交給我白色玉片。
即便在聖地兩界島,我也僅在那座天宮的大門上見過;這一切,說明蠱狐在天洞人的眼裏是非常神聖的,必須是極為重要的物品才能擁有蠱狐的圖案,由此,這件玉器的價值可見一斑,我甚至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次絕對會有了不得的發現。
不能再去勞煩師父她老人家的情況下,我也想過聯係曹淩歆他們,借助官方的力量,但“禿頭孫”的那件事讓我對零號研究所產生了不小的結締,最大的威脅總是來源於內部,誰也保證不了派來的人裏沒有心懷叵測的家夥。
按曹老爺子的說法,那夥隱藏在幕後的勢力已經取得了朝中部分領導人的支持,所以滲透進研究所內部也不是不可能的,也不排除哪一家會因為其它的原因從中作梗,這一切想想便讓人覺得頭疼。
對方僅僅是個小社團而已,我一個人應該足夠了,然而這個想法讓我差點丟掉了性命,這部分後文在表。
作為半個黑二代,我自然清楚,像他這樣的老混混,嘴裏的話隻能信一半,當然那些文物的來曆還是有七八分真實度的。
因為一般人不可能在那麼緊急的情況下編出如此符合邏輯的謊言,要是有那個能力和演技,按他的年紀早就是某個話事人級別的大佬,也就更不可能親自過來串貨了。
其實從我出現到提出赴港要求的整個過程中,說的很多話都顯得太過突兀,或者說漏洞百出、
如果我是他,肯定會趁夜找機會跑路,酒香不怕巷子深,想找的話,買主肯定會有的,可要跟我這麼個煞星攪合到一起,風險實在太高,在社團混了快三十年,就是個傻子也該明白這樣的道理。
但是在絕對實力的麵前,這些顧慮也就不複存在了,知道住址,就不怕你跑;此時此刻,我終於能體會到藝高人膽大是什麼樣的心理狀態。
負責監視的任務自然交給了一直賦閑的狗蛋兄弟,經過了一年多的修煉,它已經成了道行十分高深的山精,就是世界級別的格鬥高手,沒有通玄的手段,在它的麵前也隻有被耍得團團轉的份。
不過這老小子的表現還真讓我出乎意料,或許是覺得自己年紀大了卻還壯誌未酬,想要搏一把,聽狗蛋說,凱叔一晚上都沒有離開酒店;第二天一早,他就打電話聯係了我,說一切準備就緒,晚上就能走。
我的戶籍在哈市,現辦通行證太拖時間了,把整個世界的命運放在港島的某個小社團手裏,想想都覺得兒戲,每耽誤一秒,風險便增加一分。
我讓花生隨便找個理由應付師父,白天收拾好東西,等到日落西山,便和凱叔在約定的地點接頭。
……
晚上十點,深圳河邊的堤壩上還有不少散著步的小情侶,相比起來,我和凱叔這一老一少的組合就顯得有些別扭了。
“凱叔,到地方沒?”我跟在他後麵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