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哥那時候還是個小混混,不過為人仗義,給了落魄的冷紅音不少幫助,後來兩個人靠著敢打敢拚,受到了上麵大佬的賞識,逐漸在油尖旺地區混出了名號。
可能是過去的遭遇太過淒慘,冷紅音的性格變得扭曲,據說落在他裏的人都生不如死,當年一個小有名氣的歌星,更是被他逼得跳樓自殺。
於是黑道上才有了白無常的稱號,現在人們一提起合勝義,先想起來的往往是他這個二當家。
諾大的倉庫內,隻擺了一張椅子,上麵坐著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他翹著二郎腿,用一把瑞士軍刀剔著手指甲。
察覺到來人,他抬起頭看了看我,用有些蹩腳的普通話問道:“你就是阿凱說的古先生?”
“是我,基哥?”我邪笑著抿了抿嘴。
老爹教育過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和混黑的人打交道,不能顯得太善良。
“有事?”基哥繼續剔著指甲,十分不耐煩的問道。
我毫不在乎地笑著,從背包裏慢慢的拿出一遝千元麵值港幣,交給身邊正虎視眈眈盯著我的冷紅音:“既然他沒傳達到,那我就再說一次,聽說基哥弄到了一批古董,正愁沒有銷路,我……”
“你算什麼東西?”基哥一臉鄙夷,陰陽怪氣的打斷我。
他換了隻腿放在膝蓋上,把軍刀在手上打了個花活,然後從西服口袋裏取出跟雪茄,旁邊的冷紅音熟練地掏出芝寶打火機點上。
我站在旁邊,看起來十分慫包的沒有出聲打擾。
基哥有滋有味的吸了一口,在半空中吐了個煙圈:“你們大陸的奸商可是遠近聞名,你個撲街,打主意到我這來了?”
“基哥,您嚴重了,我確實是做古董的,而且保證價格公道。”我用十分誠懇的語氣說道,“而且您又和大陸那邊不熟,像我這樣能吃下這麼多貨的人可不好找啊。”
“嗬嗬,說得好像很有道理呀?”基哥做出誇張的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旁邊的冷紅音說道。
“你看吧,我……”
我正要開口,卻不得不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因為一直沉默不語的冷紅音突然毫無征兆的甩了下胳膊,同時一把精致的勃朗寧從袖子裏掉了出來。
冷紅音穿著的夾克袖口很寬,有些女性化,開始我還以為他有什麼異裝癖,現在看來,竟然是為了更出其不意的出槍!也怪不得會在江湖上有白無常這麼個諢號。
他把手槍平穩的橫端在腰間,神色譏諷的看著我:“從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什麼古董商人,說吧,你小子是大陸來的官差,還是西九龍楊sir的人?”
相當於被識破了一半身份的我心裏一驚,別說他十分專業的據槍姿勢,光憑這份眼力,哪裏會是普通的古惑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