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什麼文物鑒別的經驗,隻論見過的奇珍異寶,這世上的專家教授們怕是誰也比不上我這個去過兩界島的古董小販,甚至就連神偷門嫡係傳人的八仔,想必和他師父混了好幾年,也一定是見多識廣了。
不過這種形式的交易會還真的是聞所未聞,內地裏的行家裏手,還是習慣於傳統的那一套,在陰冷幹燥的庫房裏鋪上幾層報紙,大小器物隨意擺放供人挑選。
這樣做倒不是主人邋遢,而是一種不成文的規矩和措施,因為越是雜亂,越會給買主一種尋寶的快感,但不得不說,和人家美帝一比,咱們的老盤口確實low得不是一星半點。
按道理,作為程泰龍的馬仔,是不能替自家主子出價競拍的,看貨的環節大可以忽略,但我和八仔屬於劉姥姥進大觀園,對什麼都好奇得緊,現在已經看花了眼。
所以,當工作人員進來詢問的時候,我一邊翹著二郎腿品著酒櫃裏的AOC紅酒,一邊十分拉風的打了個響指,吩咐他們全都送來!
二樓屬於貴賓席位,可以優先驗貨,會場內的員工們會按順序把藏品依次送進每個房間,最多觀驗三分鍾,時間到了就拿走,沒得商量;本來“雙耳青玉瓶”是我們拿來出售的,但在我的特別要求下還是送了進來。
隔著透明的玻璃展櫃,整隻青玉瓶比照片上還要光潔無暇,映照著包間裏的燈光,讓人極不舒服;總之,就是這東西太新了,連搬運展櫃的兩個小夥子都顯得沒有之前那麼輕手輕腳。
一般來說,古董古董,玩的就是一個底蘊,時間短了,身價自然要低一些,八仔也疑惑的的看了看我,那意思是說,你就看上個這?
我鄙夷的撇了撇嘴:“少在這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你別忘了,這瓶子不是陶瓷,玉是沒有賊光一說的。”
所謂賊光,指的是新瓷器表麵刺眼的釉光,也有“火光”以及直覺的說法;“賊”者,賊眉鼠眼也,梁上君子也,不勞而獲也,弄虛作假也,但凡用常規手段以新冒舊的瓷器,真正懂行的往往一眼就能判斷出真假。
不過在圈子裏,玉器一類是個特例,除了有特別的曆史內涵,其價值並不和新舊掛鉤,當然,這也隻是說給別人聽的,因為全場也就我一個人知道,這可是天洞一族的東西,哪裏是普通的玉?
而且和別人不同,也許是因為心理作用,當我第一眼見到玉瓶的實物,就有一種壓抑不住的強烈刺激充盈在腦子裏,似乎這東西有一種力量在影響著我,如果不是忌憚著那些在狹窄樓道中的槍手,我可能真的會直接打碎櫃子,然後直接拿起東西開溜。
一個小時後,全場七件藏品流通完畢,交易會正式進入競拍環節;開始我還好奇這種不公開的拍賣需要怎麼進行,畢竟光是正常的驗貨就耗費了那麼長時間,難道交易會還要持續到早上?
直到兩名工作人員人抬進來一套電子設備;
為了保證來賓的隱私,包間內部是沒有現代元素的通訊設施的,以至於我都忘了現在是信息社會,這種問題實在沒必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