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自然是去不得的,師父家裏和曄曦閣那邊也一定被人重點監視著,好在曹淩歆腳上的傷口雖深,卻未傷到骨頭,子彈更沒有留在體內,包紮止血,再配合師父留給我的丹藥,休養幾日便可無覦。
夕陽漸晚,我推著輪椅在公園的林間小路上慢走著,外人看來,還真像是祖孫倆;不遠處是一群住在附近的家長,飯後帶著各家的孩子出來玩耍,亭台樹木,濃蔭芳苑;
恍惚中,我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昨晚的槍林彈雨,一切如同隔世。
“在外麵一天,你也聽說一些了吧?”曹淩歆說道,“家族的第二代裏,大伯算是中流砥柱,如今他這一走,我父親的處境也岌岌可危了。”
我長籲短歎了一陣:“他們真是瘋了,偌大的一盤棋,連子都沒對掉幾個就將軍了?”
曹淩歆苦笑:“豈止是將軍,我們現在可能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了。”
“竟然到了這種地步?”我不敢置信,轉頭小心的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道,“雙方不是勢均力敵的麼,而且那一位是站在我們這邊的,王家再牛逼還能反了天?”
“我也不清楚,因為直到現在,其他各支勢力都還沒有什麼動作。”
一股無名火起,我下意識的摸了摸本該懸掛古劍的背後:“他娘的,真逼急了我,明天就潛進京城,連夜剮了死眼鏡蛇全家。”
曹淩歆在身後拍了拍我推輪椅的手:“消消氣,你想得太簡單了,華夏是民主國家,不是北高那樣的獨裁政府。”
“放屁!”我狠狠地抽出手,可剛罵了句就覺得言語有失;牢獄裏的是人家的伯父,可她現在還在顧忌著我的感受來勸我,古有德啊古有德,真丫還是不是個男人!
“對不起,我……”
“沒事。”曹淩歆並沒有在意我的話,隻是歎了口氣繼續道,“無論上麵怎麼爭鬥,前提是要保證國家機器的正常運轉,我們做出的一切打擊措施都得有理有據,匹夫一怒固然壯烈,可付出代價的,還是和我們素不相識的普通人啊。”
我一陣的汗顏,說到底,還是孫連長和那一票兄弟的死讓我衝昏了頭腦,軍國大事,最費思量,並不全是因為上位者們貪圖安逸,關鍵是要死人的啊。
“那現在的事態進展到底怎麼樣?”我問道,“絕對是出了什麼意外。”
“現在我和你一樣是全國通緝的對象,之前掌握的很多暗線都用不了了。”
見我麵露沮喪,曹淩歆笑了笑說:“你先聽我說完,雖然對方來勢洶洶,可研究所經營了半個世紀的關係網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被他們掌控的,
上午我從一位可靠的朋友那了解到,應該是美國五角大樓那邊施加了壓力,他們能左右美國的戰略布局,即便是那一位,也不得不作出妥協。”